路隱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父親,“她同意了”在他頭頂瞬時炸開,一片轟鳴。
她怎麼會同意?
她一向不喜歡他這個“病秧子”!
剛穿來那天,他被辛無影過肩一摔,差點命喪黃泉。
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按照她那性子,要表明心意,早就直接衝入他路家大門,嚷嚷得全府人都知道不可。
他雙目無神,失魂落魄地離開了二人的視線,匆匆上了馬,就跑出府去。
路隱白從府裡套了馬,便一路馳騁到郊外,一個侍從都沒有帶,藏茗也被他留在了家裡。
但是他的身後,還有一位騎馬的男子。
“周兄,你再慢幾步就追不上我了!”
兩人衣袂飄飄,騎著馬踏過剛解凍的溪水,越過剩有殘雪的小巷,馳騁在天地間。
“前面有方亭子,我們停下來歇一會吧。”
周元放,字伯揚,諫議大夫周玄清長孫,長得一副正氣凜然威嚴不可侵犯的模樣,最恨蘇府那一派權臣貪官。
如今和路隱白一同入仕,在禮部任職。
湖中有一湖心亭,亭中兩人執杯對飲。
“我說路兄,今日何故發瘋?”
兩人暢快地飲著酒,熱酒入喉,三分烈。
“周兄,你可曾有傾慕之人?”
周元放聽到他問的是這個,一下便羞紅了臉頰。
自從兩年前被路隱白碰瓷後,但凡家中有女兒的,都與他們周家避著走,生怕沾上一丁點關係。
周元放到現在為止,除了家中姐妹,還未曾與其他女子說過話。
“莫非路兄是為情所傷?”
他將話鋒一轉,又問道路隱白。
為情所傷?傷他感情之人還不知遠在何處。
跟那辛無影,更談不上感情這回事了。
他一杯飲盡,淡淡地說道,“我在找一個人,但是我不知道她在不在這個世上,更不知道她在哪裡。”
周元放難得見他這副情態,明明就是動了情,還說不是為情所傷,隨即講出一番大道理給他聽:
“找不到,說明你們並非正緣,又或許那人,早已在你身邊,你卻渾然不知。”
在他身邊卻渾然不知?
她化成灰他都認得。
其實要說那野丫頭認真起來的樣子,倒是有幾分與雪兒相像。
呸呸呸!
他在想什麼,荒謬!荒唐!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