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太後聲音蒼涼，帶著幾分自嘲說道。
景燁一愣，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幸好太後並沒有真正指望景燁回答，只是稍稍頓了頓，自顧自的說道“人一老，就會特別顧念舊情，眷戀身邊的溫暖，心也就軟了很多。”
景燁聽到這裡挑了挑眉，但是並沒有開口，依舊聽著太後略顯蒼老和悲涼的聲音。
景燁知道，由他來揭開明家對母後的利用，有些殘忍。
但是，長痛不如短痛。
如今不過是為了讓明蘭以平妻的身份嫁入王府就下了混毒，那麼以後呢？
如果明家的野心無法滿足，那麼就要母後來為他們買單嗎？
這種情況，景燁是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
今日是母後，他日會不會是他，是皇兄……
“母後本以為經歷了後宮的傾軋和血雨腥風，先帝歸天，你皇兄即位，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
“到現在，母後才明白，有認的地方就會有鬥爭，有慾望的地方就會有傷害。”
“上一次這般失望是在你皇姐被害的時候，如今卻是一直信任的哥哥弟弟親手在背後捅了母後一刀。”
“難道真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因為母後嫁入了皇室，就不再是明家人了嗎？”
太後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這麼絮絮叨叨的說過這些聽起來有些荒涼和矯情的話了。
可是今日，親眼所見的一切就像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穿破了她多年鑄就的鎧甲。
那是她的家人啊，她一直都在守護的明家人。
從皇後，到太後，她都在盡可能的守護著明家，給予明家無上的榮耀。
明家的子孫，如今比一些皇室宗親地位都來的珍貴。
可是，明家究竟是如何回報她的，難道她做的還不夠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