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會心涼,知子莫若母,景燁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既然他清楚明白的止了出來,那麼定然是有憑據的。
景燁的眼神閃了閃,彎腰撿起了紙團,然後平鋪開,遞給了太後。
房間裡濃重的藥味,讓他很不喜。
而太後則是在仔仔細細的看著紙條,神色莫名,似是在回想著什麼事情。
明家啊,當初那個義無反顧站在她身後的家族什麼時候野心膨脹到了這種地步。
三朝太傅,不是最講忠君愛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嗎?
在她的記憶中,大哥,三弟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從不敢恃寵而驕,口口聲聲都是皇恩浩蕩。
原來,她一直被蒙在了鼓裡。
結黨營私,她可以不計較。可私吞鐵礦,暗養私兵,甚至培養皇儲呢?
她的皇兒還沒死,就急著從龍之功,讓明家子孫代替了嗎?
這一年來,她雖然垂簾聽政,攝政朝野,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大景國改朝換代,換為明姓。
權勢,地位,果然亂人心。
最讓她好奇的是,這兩日衣不解帶照顧她的明蘭究竟知道多少。
一想到自己當成女兒疼寵的明蘭也參與了這次的籌劃,太後就覺得心涼不已。
大哥,三弟……
太後彎彎嘴角,溢位一絲苦笑。
是啊,她都變了,又有什麼權利要求別人不變。
“老臣參見太後娘娘,逸親王。”一年不見,院史大人看起來好像更老了。
白發蒼蒼,打理柔順的白鬍子隨風飄著,一身布衣,氣質悠然,有一種採菊東籬下的感覺,看起來仙風道骨,腳下好似踩著一座登天梯。
“起來吧。”
“母後身體有恙,煩請院史大人診治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