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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馨貴妃是在一個昏暗狹小的房間中。
景燁有些恍然，他記不起一年之前的馨貴妃是什麼樣子了。
最深的印象莫過於囂張跋扈，心狠手辣，逆她者亡。
面前的這個女人面色憔悴，一種不健康的白色，四肢被縛，行動不得自由，發絲淩亂，夾雜著不知名的汙穢。
狼狽，是最形象也是最簡單的一個詞。
在看到景燁的那一剎那，目光呆滯的馨貴妃眼中出現了一抹光亮，雖然微弱，但是也如黑夜裡的星辰為人指明方向。
“景燁，你回來了。”馨貴妃幹裂的嘴唇發出的聲音也是嘶啞難聽，好似鋸子在鋸木頭一般。
景燁微微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馨貴妃熟稔的語氣。
若是不明所以的人，定會覺得他們之間有多麼深厚的舊情。
他並不同情馨貴妃，也不會覺得母後做的過分，那種濫好人的同情心是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
長久的沉默，房間裡的氣味並不好，景燁的眉頭也一直緊緊皺著。
那些被封死的門窗再一次被開啟，溫熱的陽光，清爽的晨風透過窗戶驅散了房間裡的黴味。
“你還是不說嗎？”
對於景燁而言，馨貴妃的答案只是能夠讓他對症下藥罷了。
“不，我說。”
馨貴妃一反常態的答案讓一旁侍候的宮人們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都是太後的親信，自然也知道太後這一年來為了讓罪妃沐氏開口廢了多大的力氣。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說說看。”景燁挑了挑眉，無可厚非的說道。
聽是一回事，答應不答應又是另一回事。
“我要你娶我為正妃。”
馨貴妃有些幹啞的聲音猶如石破天驚一般炸響在這個狹窄簡陋的房間。
一個罪妃，妄想嫁給赫赫有名的戰神，這該是多麼愚蠢，多麼狂妄。
而景燁則是嘲諷的勾了勾嘴角，這馨貴妃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心大，當然也始終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景燁，我不是狂妄，只是為自己尋找後路罷了。”
“作為主子辛苦培養出的棋子，若是要背叛自然要找好能夠與主子匹敵的人，否則豈不是自尋死路。”
馨貴妃思路清晰，一年的囚禁並沒有徹底的讓她變成一個無知的婦人，她依舊保持著高度清醒的大腦。
“皇上不行，太後也不行，只有你。”
馨貴妃說完眼睛直直的注視著景燁，眼中有緊張有期待更有恐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嫁給景燁成了她的一個執念，或許是景燁一次次漫不經心打亂她的計劃時，也或許是主子每一次提到景燁時的憤怒與不甘心。
在她眼裡，主子就是一個化腐朽為神奇的人，而景燁則是連主子都自愧不如的人。
她自詡為天下第一美人，自然要有當世的豪傑來相稱。
景燁安安靜靜的聽完馨貴妃的話，然後拍了拍手，面無表情的開口“本王不知道是該說你天資聰穎，還是沒有自知之明。”
“或許你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形，就算你不告訴本王，本王也有把握治好皇上的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