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公子來此有何貴幹?有事說事,沒事請回。」她沒好氣的地撇唇道,她不喜歡個性別別扭扭的人,只想趕緊將人打發走,免生厭煩。
「姑娘這是生氣了?」
「誰生氣了?」她嘴上是這麼說,但是接下來瞪了他一眼,口氣也變得更沖了些,「我說你這個人是怎樣,不請自來也就罷了,現在請你有事說事,沒事請回你還不願意,難道要我尖叫大喊捉賊不成?」
「我不是賊。」
「不請自來又翻牆而入,不是賊是什麼?」
「賊不走空,姑娘可有看見我想偷任何東西,或是已偷了貴府的任何東西?」
「所以你翻牆而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有些不耐,沒心情陪他抬槓。
「沒什麼目的,我就只是有些好奇那個每天在同一時間發出一連串鬼哭神號般怪異聲響的人是什麼人,所以過來看看而已。」說完,他朝她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非常欠打。
這便是他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況,非常莫名其妙。
之後那家夥大概是太閑了,隔三差五就會不請自來,或坐在院牆上頭,或直接翻牆進到她的小院子裡。
有時候他會坐在院牆上不吭聲,或看她,或發呆,有時候他心情好時就會與她說話,閑聊或逗她找樂子。有時候他還會帶些點心來給她吃,然後欠揍的說出「賞你的」三個字,一切全隨他高興。
在過去近五個月的時間裡,他在她的小院子裡來來去去的,差點沒把她的閨閣當成他家廚房了。
可是也因為有他這個怪人的岀現,讓她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在這個時空裡慢慢地安定了下來。
不知不覺間,他們也成了朋友,而且還是交淺言深的那種。
交淺是因為她至今除了知道他複姓歐陽,就住在亭蘭院相鄰的隔壁宅子裡這兩件事之外,她對他根本一無所知。
言深則是她早把舒家對五房所使的那些不可告人的陰謀詭計全告訴了他,還請他助她一臂之力,幫她帶著母親與弟弟脫離舒家。
回想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容易就相信那家夥,她一開始明明對他沒有什麼好感,怎知最後她卻將一切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真是奇怪。
不管如何,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祈禱自己沒看錯人、沒信錯人。
不知名的歐陽公子,你可別讓本姑娘失望啊,不然等我做了鬼,肯定饒不了你,哼!
此時,與舒家大宅相鄰的一座宅子裡,一名青衫男子正對著一名穿著綢緞袍子的年輕公子躬身稟報著。
「公子,舒姑娘與其母李氏被關進柴房,居所內的下人也全都被舒家人監禁控管,暫時不會有人受到傷害。舒小公子那裡屬下也已派人過去,保證會將舒小公子保護好,不會讓舒家人將他帶走。」
「謠言那頭呢?」
「已經安排好了。」
「加快速度散播,務必在兩天之內傳進舒家那位老太太耳朵裡。」
「是。」
見屬下應了聲卻還站在原地不動,歐陽慕凡挑了挑眉,問道:「還有什麼事?」
「京城那邊又傳來催公子盡快回京的命令了。」衛山苦笑道。
「不需要理會,我若想回去,自然會回去。」
「聽說老夫人的身子不太好,就這一年的時間。」
「那又如何?」歐陽慕凡嘲諷的撇了下唇角,「等她死了,我這個嫡長孫自然會回去盡孝,不需要人催。」
「老爺的意思是,希望公子能夠回京成親。」
歐陽慕凡嘲諷的嗤笑一聲。「他是要我回去幫那老太婆沖喜嗎?老太婆嫡親的孫子多得是,犯不著要我這個最不受待見的孫子回去成親為她沖喜吧?一個弄不好,說不定喜事會變成喪事,讓那老太婆提早去見閻羅。」
衛山的眉角忍不住挑了挑,覺得他家公子對歐陽家那些人真的是愈來愈不敬了。不過他完全能理解公子的行為,歐陽家那些人的確不值得公子敬重,即便那些人是公子的血親、長輩也一樣。
「公子,老爺這回似乎有些勢在必行,為了讓你成親,求到皇上跟前去了。」衛山不得不提醒主子。
「舅舅不會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