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終於切身體會到了許言聲之前地感覺,不想說話,不想交流,只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漸漸沉淪、死去。
秋聽栩機械地吃著已經冷掉的飯菜,無所謂了,反正早就食不知味了,冷的熱的又有什麼區別?
吃完飯,幽魂一般去洗澡,洗著洗著,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
渾身濕漉漉地穿上睡衣,躺在床上,抱著自己就開始發抖。
像是冷得,又像是別的什麼。
明明蓋著被子,怎麼會這麼冷呢?
只是因為缺了一個懷抱嗎?
可是找不到了,他找不到給他懷抱的人了。
失眠到天亮,好不容易迷迷糊糊要睡一會兒了,他就夢見了許言聲。
夢中的許言聲好兇啊,掐著他的脖子,問他是誰。
夢中的自己因為喘不過氣來,臉被憋得通紅。
秋聽栩想說話,卻無論如何說不出來,畫面一轉,他看到許言聲漂亮的眼睛好紅,爬滿了紅色的血絲,顯得恐怖又可憐。
看到許言聲好不容易平緩一些的胳膊上又多了新的劃痕和傷疤,明明傷痕在許言聲的身上,可秋聽栩卻像是刺到了眼睛,不敢再看。
——許言聲!許言聲啊!你為什麼又要傷害自己?
他想吶喊,卻猝不及防睜開了眼,看到睡前根本不記得關的窗簾外面,漸漸升起的太陽。
有些刺眼。
不適應一般閉了閉眼,秋聽栩的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手腕。
缺了點什麼,真的缺了點什麼。
遊魂一般找到一把水果刀,將刀刃抵在左手手腕出,好似不會思考的布偶,面無表情地劃開一道痕跡。
血色擁擠,燙傷了他的眼睛,恍惚間好像又看到許言聲胳膊上地痕跡。
秋聽栩一陣晃神,終於清醒了過來。
他有些驚恐地將水果刀丟掉,拔了插排上的充電線,熟練地在自己的大臂上打了一個結。
又找了莫夏朔家裡的急救箱,給自己包紮了傷口。
可是包紮之後,便又開始想,這一套流程自己這麼熟悉,根本不是因為當初打架打多了,誰他媽的打架總是傷手腕啊?
分明是他幫許言聲處理傷口次數太多了,這一套流程已經被他刻進骨子裡去了。
許言聲許言聲,幹什麼都能想到許言聲。
都怪許言聲是個戀愛腦,偏要纏著他。
現在好了吧,兩個人在兩個世界了,誰也忘不掉誰。
都可著勁兒難受痛苦吧!
搞笑,如果是現在這個鬼樣子的自己穿越過去,別說救許言聲了,他連自己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