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道:“或許我應該直接也把他拉到警局?”
聶澗溪還真點了點頭:“警局更好的,自帶正氣,可以鎮壓邪氣,說不定他可以晚點死。”
閻書:“……那怪我咯,我怎麼知道這裡面這麼多彎彎繞繞,我只是想整頓一下社會風氣和經濟市場罷了。”
聶澗溪輕輕搖頭:“沒有怪你,遲早會死,早死晚死區別不大。”
閻書一時之間愣是看不出來這個聶澗溪到底是善良還是不善良了,你說他善良吧,有的人死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說他不善良吧,他為了不讓更多的人死於惡鬼,殫精竭慮。
真是奇也怪也。
“廢話少說,接下來怎麼辦?人都死了,還怎麼查?”
聶澗溪看向秋聽栩,“聽栩,你試試現在能不能選擇共享記憶?”
秋聽栩之前都是在骨架子上獲取記憶的,這陡然喊他在一個剛死不久的人身上獲取記憶……
對不起,還真有點瘮得慌。
但是也不能等這屍體變成白骨了再去吧?想想就覺得離譜。
於是秋聽栩深吸一口氣,慢悠悠地將手伸向南霍的額頭。
離腦子越近,應該越容易獲取記憶吧?
完了還沒等他將手放上去呢,南霍的卡姿蘭大眼睛突然轉了。
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角度和速度滑向一側,直勾勾地盯著秋聽栩,他那張臉上只要是有孔的地方都滲出血來,現在眼珠子還詭異地轉動,怪恐怖的。
把秋聽栩嚇得一跳,一個箭步跳回了許言聲的身邊。
抖著手指著南霍問聶澗溪:“這這這是詐屍了嗎?”
聶澗溪賊拉平靜,“你別怕,這是他的鬼魂試圖控制這一副已經失去生機的身體,但是我在他身上貼了符,他只能進行一些簡單的動作,不能傷人的。”
秋聽栩不理解:“那你為什麼不直接送他去陰曹地府?這一看就是個培養炮灰變反派失敗了的例子,你猶豫一秒都是對不起受害者。”
聶澗溪看他一眼,解釋道:“一個人如果連魂魄也消失了,那記憶也會跟著消失的,我們的下一步會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秋聽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至今為止獲得的記憶都是有鬼魂在的,所以軀體其實沒有那麼重要?”
聶澗溪點點頭,“是的,你第一次跟洛清風和洛清悅産生共情的時候並沒有藉助軀體。”
秋聽栩還是膈應,“那你能不能讓他不要詐屍了,我有心理障礙。”
聶澗溪隨手拍了一張符在南霍額頭上,說:“睡。”
南霍的眼珠子便不動了,但眼睛還是睜得老大。
秋聽栩不忍直視:“要不你順便讓他比一下眼睛?”
聶澗溪:”閉不上,他就是死不瞑目。”
許言聲不樂意秋聽栩幹勉強的事,於是把秋聽栩拉到自己身後。
“不想做就不要做了,讓他們自己去調查。”
秋聽栩:“嗐,那得浪費多少功夫啊,我想想啊。”
他將病床上的被子一整個拉上去,遮住了南霍整個人包括血呼啦次的臉。
“這不就解決了嗎?”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
他摩拳擦掌,又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按在了南霍的天靈蓋上。
集中精力,幻想自己是在吸取別人的內力。
下一秒,他的頭頂都一陣酥麻,一連串不屬於他的記憶好似順著他的指尖彙入了他的大腦皮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