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聽栩嘆了一口氣,“什麼公平啊,在我看來,就是阮青州把許世明大卸八塊了也很難公平。”
“他並不是只害了阮青州的一條命,中間付出的所有包括情感,都是無法用許世明的一條爛命可以估量的。”
聶澗溪愣了一下,他魂魄才剛剛齊整,不是很理解情感是個什麼東西,為何那麼重。
以前也沒時間空閑去研究什麼是愛,為何值得人如此這般消耗自己。
怪不得師弟總是說他榆木腦袋,明明在功課上,自己要比他優秀許多。
卻總是被說是呆子、榆木腦袋,看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樣嗎,那這麼說來,公平與否其實很難界定。”
秋聽栩點頭:“是這樣的,沒有絕對的公平,只有相對的公平。”
有笑眯眯地對阮青州說:“我的建議是,你先把他嚇得只剩一口氣,再把他折磨死,畢竟……”
他看了許言聲一眼,磨了磨牙,“畢竟他好像還對我家的許言聲做過很多不太好的事。”
許言聲沒等到人靠在自己的身上,等到這人相當自己的靠山了。
手指一陣蜷縮,還是沒忍住,抬手碰了碰秋聽栩的側臉,熱熱的,沒有自己的涼。
阮青州斜了秋聽栩一眼,“你這是要借刀殺人?”
秋聽栩也抬手接住許言聲的手,他的手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冷的,搞得他總是想給許言聲弄暖。
“不不不,這不叫借刀殺人,這叫順便而為。”
許言聲接話:“我可以自己動手,很簡單的,而且不會被抓住把柄。”
聶澗溪看著他們對話,說出自己的猜測:“所以,許家中途沒落又重鑄輝煌,其實是你的言靈術在起作用?”
許言聲垂眸,看著秋聽栩,確實在回聶澗溪的問題:“是。”
“他們比我早發現我說的話必定會成為現實,所以會有意無意讓我說出對許家有利的話。”
“許家還沒成為首富之前,我已經懂事了,知道了自己的不同常人之處,刻意避免說出命令式的話。”
“他們會逼我說,會要挾我,成為首富之後,他們可能不需要我了,也害怕我記恨他們,又不想讓我說話了。”
“後來我便如他們所願,患了失語症,也離開了許家。”
寥寥數語,好像已經涵蓋了他的前半生,但大家都知道,事情肯定沒有他說的這麼簡潔。
阮青州飄到他面前,問他:“你肯定不是他的孩子,他這樣的人,應該命中無子,太過陰損,如果上天有眼,就不會讓他有自己的血脈。”
許言聲:“你想多了,他們有一個親生兒子,比我小兩歲,他們對他如珠似寶。”
阮青州被惡心到了,“嘔,怎麼會有這麼眼瞎的老天爺?他居然還真的能跟女人生孩子,我去,惡心死我了……”
秋聽栩就在想,他們對親生兒子如珠似寶,但在許言聲還不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時候,看到這樣偏心的父母,心裡都在想什麼呢?
遭遇不公平待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用言靈術為自己爭取來自父母的關愛?
應該是沒有的,他剛遇到許言聲的時候,那麼安靜,無欲無求,生怕被別人打擾。
這樣的許言聲,不可能會用言靈術去為自己謀取本該擁有的福利,只會自己默默消化。
所以他才會鬱結,所以他才會痛苦,所以他才會失語。
就連跟自己談戀愛,也從不開口要求他幹什麼,只會暗搓搓地在心裡說。
幸好自己有讀心術,幸好自己找到了許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