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的身上本身就流轉著不祥的氣息,整張臉都顯得不太正常。
他似是吞噬了不少其他的鬼,身上的陰氣一會兒一個感覺,或強或弱,或是掙紮著想要逃脫。
阮青州笑著湊近他的臉,看似親密,實則諷刺:“你把上面的鬼都吞噬了?”
“你說說你,你替他幹這麼多事做什麼?這二十年來他有來看過你嗎?”
清秀鬼瞪著他,表情帶著不甘和憎恨:“要你管!我就是自願在這裡守著你,讓你永世都不得超生的,怎麼,你終於忍不住了?想要逃了?”
阮青州輕笑:“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執迷不悟嗎?我是看見你們現在天天殺人就煩,他讓你守著陣法,還不是讓你永遠出不了這棟別墅,你在得意些什麼啊?”
清秀鬼的表情一陣扭曲,顯然也是被關在這裡快關瘋了。
陰狠的眼神瞪向那幾個外來的不速之客,氣道:“外面的屏障本來都快破了,我本能來也快自由了,都怪這幾個人!”
“你們好好的過來做什麼?不過死幾個貪小便宜的人罷了,值得你們大費周章嗎?”
聶澗溪拔了半天愣是沒拔動,於是放棄了自己拔這個選項,沉靜的眼神看向溫朗。
“你力氣大,你來試試。”
溫朗大吃一驚,“原來這是力氣大就可以毀掉的嗎?有點幻滅,不需要破個陣什麼的嗎?”
聶澗溪:“鎖魂釘拔掉就破了一大半了,我再把縛骨繩燒掉,這陣法基本就廢了。”
秋聽栩插了一嘴:“那上次在南大橋為什麼還要用銅錢毀陣?”
聶澗溪科普:“不同的陣法有不同的解決方式,上次的銅錢主要是毀掉陣眼上的屍骨,這次不用毀屍骨,沒必要用銅錢,銅錢也是有限的,所以一般我們毀陣滅鬼,能簡單粗暴點就簡單粗暴點。”
秋聽栩怎一個佩服了得,“這也太隨意了,是不是我也能拔?”
聶澗溪點頭:“守陣惡鬼沒辦法阻撓,誰都能拔,除了阮青州本人。”
阮青州捏著惡鬼脖子的手一下子就緊了些許,被刺激到了。
“我謝謝你,再一次讓我意識到了我不自由的現實。”
被他扼住脖子的鬼在他的手上,連化作一團黑霧的簡單操作都做不出來了,咬牙切齒。
“你明明打得過我,為什麼這二十年來一直任由我殺那些人?”
阮青州懶懶散散地甩著他玩兒,“啊,我故意的啊,我要是阻止你,那誰來發現這個別墅裡有鬼?誰來救我?”
“再說了,這些人又不是我喊你殺的,你現在是想甩鍋嗎?”
清秀鬼眼中都冒著紅色的血光,看著兇得很,掙紮許久,死活掙不開。
“呵,你不是一直自詡是個正人君子嗎?以前就看不得別人受苦受難,怎麼死了之後反而能旁觀普通人被我殺死了。”
阮青州又是一個使勁,將他掐得身形都一陣潰散,他笑眯眯地說:“你也配跟我說這種話?”
這一瞬,阮青州突然渾身一陣抽搐,劇痛似是從靈魂深處襲來,激得他松開了手,雙手抱頭在地上打滾。
“啊啊啊!好痛!好痛……”
一邊呼痛一邊罵人:“草,你們拔釘子前……能不能提前吱一聲啊?”
溫朗看著手上的釘子,傻乎乎道:“我們不是一直在拔釘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