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聽栩,你生氣了嗎。”
秋聽栩抽出自己的手,斜他一眼,“氣啊,擱你你不氣啊?”
“上次我說什麼來著?我說感覺悅悅碰我胳膊的感覺很熟悉,你怎麼說的?”
“你讓我自己想!”
“現在我想起來了,我很生氣,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只會暗搓搓地勾我?”
許言聲看著他點綴著一絲絲怒氣的臉,默默地在他面前垂下了頭。
露出優越的高顱頂給他看,在心裡偷偷講:【聽栩,你摸摸我的頭,不生氣了好不好?】
【原諒我的情不自禁好不好?】
秋聽栩的表情一滯,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那點怒氣一下子就像陽光下膨脹到極致的彩色泡泡一樣,裂開了。
他們從江水中出來,衣服和頭發都還是濕的,他的短發還好,扒拉兩下也是一種淩亂的帥氣。
許言聲就不一樣了,他上車之後實在不舒服,將發繩拆了,一頭中長發在水的加持下,變得有些彎曲。
一縷一縷地散開,好像電影裡的豔麗水鬼,是怕上來誘惑人同她一起下地獄的。
秋聽栩的手指動了動,愣是忍住了自己動手的沖動,硬聲硬氣道:“誰……誰要摸你的頭了!濕乎乎的!”
許言聲失落地將頭收回去,沮喪地偏頭盯著窗戶外面,好像下雨天被拋棄的狗狗。
不同的是,狗狗蹲路邊淋雨,他坐豪車裡裡傷感。
但是各有各的傷心。
前面倆人聽得雲裡霧裡,生怕自己突然出聲會打擾到後面兩人的真情告白,將嘴巴閉得緊緊的。
這會兒看他們都沉默了,急得不行。
洛清風恨不得親自動手按他們了,但實在是不太好實施。
秋聽栩也看不得許言聲這委屈勁兒,有點後悔拒絕他了。
但是立馬打自己的臉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行為,於是他也偏頭去看窗戶。
靠近許言聲的那隻手悄悄地去摸許言聲失落地腦瓜子。
藉著窗戶,準確無誤地將自己的手擱在許言聲的頭頂。
這意味著他不生氣了,也原諒了許言聲先前的那些小心思。
也意味著,許言宣告面上的機會來了。
他感受到許言聲陡然僵住的錯愕,也感受到他接下來輕輕蹭他手心的眷戀。
【好喜歡……真的好喜歡好喜歡聽栩。】
秋聽栩好像都聽見了許言聲內心美得冒泡地動靜兒,不自覺彎起了唇,也被如實映在了窗戶上。
——真像一隻被拋棄了,又被收養了的小狗啊。
——怎麼就不問問,自己喜不喜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