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出雲頷首：“自然。”
洛清風睜著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和他懷裡的小朋友。
突然道：“爺爺，哥哥長得好漂亮！以後一定會學會笑的！”
他可能只是覺得跟他一樣好看的小朋友不會笑太可惜了，所以說出了這番話。
但被聶出雲聽到耳中，卻是一種慰藉。
他愣了一下，失笑，揉了揉懷中小娃娃的頭，沖洛遠山道：“令郎很聰慧，洛先生萬不可限制他的成長。”
又沖小清風道：“小朋友，你還會跟哥哥見面的，那時候，他就會笑了。”
他轉身欲走，卻又揹著洛遠山留下一句難以琢磨的話。
“洛先生與令郎命中皆有兩次劫難，雖然不致命，但還是請務必格外注意院中人。”
洛遠山原本以為是屬於自己和洛清風的劫難，但既然不致命，他也沒有太在意，只讓管家僱人的時候調查清楚底細再錄用。
現在回想起這件往事，洛遠山突然就愣住了。
他詢問聶出雲：“先生當初警告我的劫難，其實不是我們本人是嗎？”
“我失妻喪女，我兒子忘母喪妹，這就是我們的兩個劫難？”
聶出雲頷首，“我也只是個人，時隔多年，原也看不分明你們具體是何劫數，只知家門不寧，但你們不會有性命之憂。”
“你如今這麼說，相必是兩劫一過。”
他又看向沐月圓，淡然道：“這位小姐還算運勢好，沒有進你家的門，不然也是十死無生。”
洛遠山和洛清風：“？？？”
你在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東西？
沐月圓聽了這寥寥數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似是意識到了什麼，質問聶出雲。
“你的意思是他們洛家有問題是嗎？他家的女眷都要死於非命？”
聶出雲並沒有在意她的語氣，只溫和道：“是也不是，洛家有異，卻非本意。”
他說話朦朦朧朧，總是讓人想要抽絲剝繭問個分明。
但誰又能真的看個分明呢？
即使看清了，又怎麼能輕易透露天機呢？
做什麼都是要有相應的代價付出去的，即便是他，也不能隨意改變如此錯綜複雜的因果。
洛遠山依然陷入沉思，他沒想到，自己在一朝一夕之間，就已經從科學世界踏入了玄學世界。
聶大師的意思是，如果他沒有把悅兒接回家住，那她就不會有事。
那這麼算，悅兒的死真是他害的？
他下意識去看沐月圓，只見她木呆呆地瞪著自己，眼中原本淡下去的恨又漸次升了起來。
“……洛遠山，你看，還是你洛家害了悅兒！”
聶出雲替洛遠山說話：“此話有失偏頗，如果令愛沒有提前進門，不久之後將是你和令愛一起進門，說句不該說的，令愛陰差陽錯替你擋了一劫。”
沐月圓捂著臉，這兩天她哭了太多次了，現在腦子已經混亂了。
“你的意思是，悅兒的死也怪我是嗎？”
“對……也對，如果不是愛上了洛遠山，這些都不會發生，確實……確實怪我。”
聶出雲用食指指節敲了一下金絲楠木的桌子，清脆的聲波蕩進眾人的耳朵。
他們的頭腦立刻猶如被細流洗過，耳清目明。
“你們現在都亂了，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不應該自怨自艾，應該去尋找真相，解決幕後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