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西瓜汁染到了他淡薄的唇上,瓜瓤沒入口中。
他的牙齒咬到了勺子上,將這一塊西瓜分成了兩塊。
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秋聽栩看。
秋聽栩傻不愣登地看著他的唇瓣,與勺子分離時帶下來的幾滴西瓜汁。
木然。
“我說言少爺,你就不能大膽點一口吃完嗎?”
“你看看漏的到處都是……”
“還有你為啥咬我的勺子啊!我吃過誒!”
許言聲沉默地看了一眼地面,毫無反省的趨勢。
並開始甩鍋。
“你舀得太大了。”
秋聽栩就不服氣了,連勺子帶西瓜丟進他挖出來的西瓜坑裡。
“你講點道理,這麼一塊是個男人就能一口吃完吧?”
許言聲就看著他,眼神清明又冷淡,啟唇:“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男人?”
“因為我留了長頭發嗎?”
秋聽栩不明白為啥自己這張鐵嘴一遇上許言聲,就他孃的像鋸了嘴的葫蘆。
說不明白了屬於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言聲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就很平靜地在問他:“那你是什麼意思?”
秋聽栩氣呼呼地拿起勺開始kuakua吃西瓜。
——我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嘴巴可以張大點,別跟個小姑娘沒有看不起小姑娘的意思)似的,小鳥啄食!
但是他只能要求自己大口大口的吃,不能強求別人跟他有一樣豪放。
所以他不說。
許言聲看著他洩憤一般地吃法兒,幽幽道:“我剛剛還沒吃完。”
秋聽栩包著滿腮幫的西瓜嚼啊嚼,勝似一隻生了氣的倉鼠在報複性吃東西。
“你沒吃完咋了?這本來就是我的西瓜!你剛剛都不嫌棄我,那我自然也不會嫌棄你。”
這是嫌不嫌棄的問題嗎?
與別人來說可能是,但與許言聲來說,這是某種訊號。
“這樣。”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秋聽栩抬頭:“嗯?也可以什麼?”
許言聲看著他正直無比的眼神,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也可以跟你分享吃的。”
但他總得做點什麼,不然這一趟試探也太虧了。
於是他動作自然地曲著手指揩去了秋聽栩唇邊的西瓜碎肉,不小心碰到他的唇。
果然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