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聽栩再接再厲,“我們一起去吃飯吧,你看你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我們剛好做個飯搭子!”
許言聲又看他,沉鬱的眼底幽深如海底,看不清辨不明,但秋聽栩不知道為啥就是懂他在想什麼。
“飯搭子就是,一起吃飯的小夥伴,多個飯搭子,這樣就不會有人不長眼來招惹我們了。”
“許言聲,好不好?”
這人明明總是很禮貌,但又好像不容拒絕的走進他的安全範圍內。
引他不適,卻又恰到好處地詢問他的意見,如果自己拒絕,他就真的會遠離他。
他試過了,用無聲的拒絕去驅逐他。
他確實是走了,卻又在今天出現了。
許言聲慢吞吞地拿出手機,打了幾個字。
——為什麼是我?
秋聽栩就笑:“我不是說了嗎,你的身邊很安靜,我很喜歡。”
許言聲是第二次聽他這麼說,不由得疑惑。
——因為我是個啞巴嗎?
秋聽栩搖搖頭,領著他朝食堂走,“不是,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有一個超能力。”
許言聲偏頭看他,眸子裡的疑惑淺淺淡淡:?
秋聽栩就沖他展顏一笑:“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嗷,我有讀心術,可以聽見所有人的心聲,唯獨在你的身邊才會什麼都聽不到。”
“你知道嗎,這個能力不算是命運的饋贈,因為我並不想聽到別人的心聲,真的很吵,也有許多心聲很醜陋。”
“這些心聲裹挾著世俗的慾望,在自以為是的暗處張牙舞爪。”
“而在你的身邊,我能找到安寧。”
“所以你看,我也不是無緣無故黏著你的,我有目的,我的目的算得上自私。”
“我不願意瞞著你,也希望你能從我這裡獲得點什麼。”
“我們等價交換,親情或者是友情,我都可以試著給你,好不好?”
許言聲的眸色在聽到秋聽栩剖白的第一句話時,就變得潮濕如同海邊的夜幕,深邃又迷人。
——如果我什麼都不需要呢?
秋聽栩也不在意,他沒有覺得能輕易獲得許言聲的信任,只把想說的都說出來而已。
“沒關系,只要你好好的活著,總有一天會有所需求的,到那時候,你要記得找我。”
“我們永遠是平等的,不存在求助,也不存在施捨,希望你可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看待我。”
“然後我也可以坦然的去接受待在你身邊得到的寧靜,可以嗎?”
他總是問許言聲好不好,可以嗎?
可是許言聲給不出答案,他只能自己判斷,慢慢去靠近。
只要保住了許言聲的命,其他的他可以從長計議。
他在暗示許言聲要好好活著,這樣才能在未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希望許言聲可以聽懂他的潛臺詞,希望許言聲知道,這個世界也是有人需要他的,而且他們之間是平等的。
雖然現在的秋聽栩與許言聲而言可有可無,但種子需要播種,不管泥土多麼的貧瘠,種子都需要土壤來催開堅硬的殼,不然怎麼開出美麗的花朵?怎麼長出參天的大樹?
“先從一起吃一頓飯開始怎麼樣,你試試有飯搭子的感覺,如果還是覺得煩,我會保持適當的距離的。”
許言聲權衡了幾秒鐘,才緩慢地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