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看向溫褚,但只得到了對方有些冷淡的嗯。
是和青年溫褚如出一轍的表情。
白天才見過,那會兒他或許還有些不明白,但現在看著同樣的表情,他反應過來了。
當即,內心的小趣味湧上心頭,他清清嗓子,做出一副有些苦惱的神態:“欸,你這性子怎麼那麼難哄啊,小時候的你是,現在的你也是。”
“我沒有。”溫褚反駁。
晏河清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不說這個了。”
“今晚叫我來是想說什麼?”
溫褚:“我們所處皆是尚華造的幻境,這裡的流速同外面不同,你已經昏睡三天,再下去,身體會吃不消。”
聞言,晏河清卻滿不在乎:“出不出去,有那麼重要嗎?都活了那麼久,困在這幻境裡,沒準還能知道你隱瞞我的到底是什麼事。”
“還是說。”他抬眸,看向溫褚,“出去後,你會告訴我曾經發生過的種種。”
“比如,為何你的法力為什麼會是黑金色。”
周遭隨著他的話寂寥了片刻。
安靜到晏河清以為自己的話會沒有答案時,溫褚回答了。
“好。若是你願意出去,我自會告訴你任何你想知道的。”
低沉的男聲在盛夏的涼夜響起又輕輕落下。
兩人都沒再說話。
與溫褚分別後,晏河清輕手輕腳地重新回到大通鋪上,將自己的被子蓋好後,還挺貼心地給一旁背對著他熟睡的人掖了掖被子。
帶著睡意,他很快睡去,背對著他的人一動不動,直到他的呼吸開始平穩。
黑暗裡,溫褚一雙眼睜開,內裡毫無睡意,被子掩蓋下的手緊握成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再往後,晏河清依舊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每天的樂趣不是抓鳥就是逗師弟。
但跟在他身邊的溫褚發現了一絲絲的不同。
從前師兄最喜歡在沒事的時候捏自己的臉,但現在不僅不捏,還會在自己主動時擺手,不問就不說,一問理由就是自己長大了,臉上肉少不好捏,喜歡捏肉乎乎的。
這個理由在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讓溫褚懷疑自己長大的意義,,逐漸長高的身高和日漸消瘦的臉頰讓本就沉默寡言的人更加安靜了。
晏河清那邊不知道溫師弟的內心獨白,只是偶爾會覺得這家夥比從前更黏人了,然後,在不影響自己與真正的溫褚取得聯系的時候更加縱容他。
每天兩頭跑的日子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那段時間裡,他做夢都是精分的溫褚,一會兒高冷一會兒委屈的,嚇得他無數次從夢中驚醒。
尚華這事,晏河清當然研究過,但一想著這是對方特意為他造的幻境,即使這麼久沒見過他,以後對方也必定會尋個理由主動來找自己。
想到這個,晏河清便鬆懈下來,繼續過著逗人逗鳥的瀟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