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青的幫助下,沒過兩周,雀蠻不僅能自由自在地飛,個頭也大了不少,整天跟在晏河清腦門後嘰嘰喳喳地叫著,一開始他還挺有新鮮感,不過時間一久,他就開始煩了。
特別是雀蠻總在他跟溫褚聊天的時候插到他倆中間打斷他和溫褚。
某次,在雀蠻妄圖拉屎進他正吃飯的碗裡時,晏河清終於忍不住將它一把抓在手裡。
雀蠻的個頭對於現在的晏河清而言已經不小,他只能兩隻手合力抓著雀蠻,語氣惡狠狠的:“你確定要這麼做嗎?真做了的話,我保證會給你一個永生難忘的記性。”
雀蠻此刻不會說話,聽見他的話,趕緊嘰嘰喳喳以示弱。
從那天以後,雀蠻確實乖了很多,但跟在晏河清的習慣也一直沒有改掉,就著這副身子,他在這裡過了好幾年的舒服日子,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年少時的模樣,輕松到他都有些忘記自己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事實。
直到二十歲那年,青鸞峰來了幾位陌生人。
幾人人高馬大還蒙面,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在午時陽光最正的時候站在萬劍宗弟子練功的寬闊處,隻字不言。
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
宋青站在萬劍宗的大殿門口,看著眼前衣著怪異的幾人,略微有些無語。
晏河清與溫褚從藏書閣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這場景,他拉著溫褚湊到宋青面前,有些好奇:“這些人是誰啊,怎麼穿這麼弱智的衣服站在那兒啊?”
宋青順了順自己精心養護多年的鬍子,也頗為不解:“不認識。”
晏河清站在那兒,看久了之後,竟忽然發現黑衣人中有一人一直看著自己,四目相對間,他恍然覺得對方眉眼間竟是熟悉的感覺。
原地琢磨了半天,他突然一個轉身,將身後的人拉了過來。
幾年相伴的時光裡,總是站在自己身後的小孩在自己的見證下飛速長大,身高不停抽條,現在已經比自己高一點了,五官成型硬朗,小時候軟軟的臉頰肉都沒了。
將人拉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晏河清終於想起那黑衣人是誰了。
與眼前一模一樣的眉眼,不是溫褚還能是誰?!
意識到這一點,晏河清迅速轉身,剛好這時候,站在練功場的人朝宋青道:“萬劍宗主,我們此行並不想做什麼,只是想同您的一位弟子說說話,還望您能給我們這個機會。”
宋青大手一揮,直接拒絕:“不行,我的徒弟憑什麼說借就借,那也太顯得我這個做師父的沒能力。”
他說這話的時候,晏河清在一旁默默舉手:“師父,他們肯定是來找我的,我願意去和他聊聊,我願意!”
兩人身後,溫褚沉默地站在原地,臉上有些愣怔。
方才晏河清拉著他上下來回看的時候,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近到他都不敢呼吸。
對方生來精緻清秀,或許他本人沒有意識到,所以平時行為過於“放浪”,總是做些鬼臉表情,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
但溫褚習慣性跟在他身後很多年,漸漸的,他發現自己總會無意識將目光放在自己的師兄身上,時間一久,他就不敢再仔細看了。
於是此刻,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溫褚只能屏息看著比平日放大了很多倍的臉。
等晏河清轉身跑去跟宋青說話時,溫褚才從胳膊的觸感中回過神來,而後繼續靜靜地看著晏河清在宋青面前手舞足蹈的模樣。
“師父,師父看看我,我是真願意跟他們說說話,你放我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