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往前湊了幾步,確認裡面倒映出來的人是自己後,頓時有些不敢置信。
思緒打結幾秒,隨後,他伸出一雙稚嫩的小手,隨口唸了一個口訣,一瞬間,手心竄出一小簇火苗。
晏河清滿意地熄滅手中的火,繼續往前走,出了木屋。
院子門邊有棵桃樹,頗像他當初種在廢品站後院的那棵樹的模樣。
他抬手晃了晃那棵桃樹,頓時花瓣紛飛,在被花海淹沒前,罪魁禍首及時往旁邊一躲。
出了院子,晏河清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位於一個山峰的頂上,遠處和鄰近的幾座峰隔著一片雲海。
這時,剛才跑出去的人又折返了回來,順道還領了一些人來。
來的人中有大有小,其中有個同他一般身量的小孩,他越看越熟悉,但一時間沒想起在哪兒見過。
先前的那人也是個少年模樣,看樣子有十五六歲,模樣清秀,頭頂著一塊小啾,所有發絲梳得異常光潔,束著與衣服同色的長條帶子。
少年左邊,是個白鬍子老頭,面上帶著擔心。
老頭上前一步,兩隻手捏住晏河清兩側的胳膊,道:“我的大徒啊,你終於醒了!不枉我在隔壁老沈那兒薅了千年靈芝來燉煮。”
晏河清看著眼前老淚縱橫的老頭,又看看老頭身邊的兩個小孩,終於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他這是回到了過去,遇見了故人。
面前這人正是他的師父宋青,身邊高一點的,應當是沈知,矮一點的那個......
晏河清目光默默轉向他——正是年少時的溫褚。
此時的他因為年齡尚小,沒到抽條的年紀,瘦小的身影闆闆正正地站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宋青說話。
這個時候的溫褚和長大後的性格一般無二的冷,但長著一張小孩臉,顯得模樣有些好笑。
晏河清在心裡默默記下這個孩童模樣的溫褚。
宋青說完話,見晏河清只是看了看他們三人,沒有說話,還以為自己的大徒弟腦子出問題了,頓時滿眼浸淚,捏著胳膊的手轉為掐臉的姿勢,哀嚎道:“我的大徒啊,你別是因為掉坑裡給腦子摔壞了!”
晏河清:呃。雙頰被人捏著,他沒法說話。
沒得到他的回答,宋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嚎得更慘了:“呦,我的大徒,你怎麼就成了傻子呢。”
在宋青的傻子言論幾乎蓋棺定論時,一旁傳來一道童聲:“師父,你掐著師兄的臉,他沒法說話。”
晏河清配合著溫褚的適時地點頭。
宋青這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多麼蠢的事,連忙鬆了手:“大徒,真不好意思啊,為師也是太激動了。”
晏河清擺擺手:“我沒事。”
看著他臉上,自己留下的紅色手印,為表愧疚,宋青當即用千裡廣音宣佈:晏河清無需參與接下來一週的早練。
廣聲傳遍了整個青鸞峰。
沈知在一旁滿眼羨慕:“師弟啊,師伯他可真寵你,你可以睡七天的大覺!”
晏河清頂著兩臉火辣辣又鮮明的手印,對他道:“你去讓師伯也這麼掐你,這樣你也就可以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