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後,肖鈺眼中的不確定少了幾分。
晏河清晃晃悠悠地走了回去,走到某人旁邊還不忘扯人胳膊,小聲道:“你不問問我給她看了什麼嗎?”
溫褚扭頭,同他對視,目光流連幾秒後,他又將頭轉了回去:“你願意說的事自然會同我說,不想說的即使我用逼迫的手段也沒有辦法從你嘴裡翹出來。”
聞言,晏河清有些想笑,繼續小聲道:“什麼啊,這都能給我戴個高帽?那我還真要給你說說剛才都給她看了什麼。”
說著,他從包裡取了一樣東西出來,竟是幾枚銅錢,而後往旁邊沒人的地方站了幾步,手心朝上,將銅錢拋至上空。
趁銅錢尚在半空還未落下時,他默唸幾句口訣。
接著,當著肖鈺的面,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五枚錢幣落在空中的各個方位,環繞出一個圈,不過半米寬,那圈周身通藍,時不時還閃著白光,接著銅錢開始繞著一個方向逆時針旋轉,在速度快到幾乎看不清時,從那個圈的位置落下了一滴水。
一滴、兩滴、三滴......然後是無數滴。
被銅錢圍繞的圈覆蓋著的地方逐漸濕潤一片,形成一塊小型的人工降雨。
肖鈺看在眼中,嘴巴不自覺張大,“這,這,這都是真的?!”
這裡的動靜顯然驚動了周圍的所有人,不少人放下手中的活擁著上前,圍觀這一幕。
銅錢鑄就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人群便已然炸鍋。
老實本分了一輩子的農村人,哪裡見過這完全不符合自然規律的事情,眾人嘰嘰喳喳地和身邊的人討論著。
有個膽子大的中年男人,直接朝晏河清發問:“欸,小夥子,你這都是怎麼弄出來的?”
晏河清沒直接回答,而是從包裡翻出一身黃袍給自己披上,順道還從裡面掏了頂平頂帽帶上。
黑帽黃袍,影視作品中典型的道士打扮,只一瞬間,不少人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一開始還懷疑的態度緩和了不少,一些來看熱鬧的小孩子圍著他喊道士哥哥。
晏河清站在孩童圍繞的中央,一臉歡樂。
但,他與喜悅的表現截然相反的,是身後看著他扮成道士的三個知情人。
“......”溫褚皺眉看著那身顯然廉價的衣服,因為剛拆封不久,衣擺處還殘留這摺痕,“李聯,這衣服是他什麼時候買的?”
李聯也被晏河清這身打扮給震驚到了,前不久還在溫家的時候,對方曾找他要過一個快遞的地址,說是想買東西,當時他還勸對方想要什麼東西可以直接開口,他會給買齊的,但對方拒絕了他的好意,只堅持要了個地址。
這誰能想到,晏河清會悄摸著買這麼一套廉價還滑稽的衣服啊!
他想都不敢想老闆衣帽間裡一櫃子的定製西服和名牌服飾中混雜了一件黃色的道士服飾,那畫面太美,他不敢想象啊!
等等......他怎麼會腦補兩人住在一個屋子裡?
李聯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將這個比衣服還滑稽的想法從腦海中趕了出去,隨後,他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晏河清找他要地址的日期。
眼前這一幕看得他眼睛有些疼,溫褚低頭捏了捏眉心,半晌後對身側的人說:“下次他再買這些東西玩,你先替他把把關,材質太差的就給他換成好一點的,實在沒有代替的就在他上身之前洗一遍。”
“是。”李聯低頭,一臉“真誠”地應下了這件事。
面上,他仍是笑不漏齒的好好先生,實際上內心在咆哮:蒼天大地阿菠蘿,為什麼他一個小小助理,被拉來當司機不說,現在還要替自己老闆管人生活起居,還不能被對方反感啊!
咆哮完,李聯在內心的小本本上記上一句話:道士衣服質量太差,還沒洗過就上身,很髒還很難受,老闆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這句話劃掉),老闆看在眼裡不舒服,回去後全網尋找一件花色樣式差不多的,沒有的話就找人定製。
晏河清圍繞在鄉親們的驚呼和贊美聲中,心裡別提有多美了。
突然,一道男人的聲音橫插了進來,打破了這一切。
“道士?道士也是能隨意冒充的?!”
男人口中的輕蔑之意溢位言表,原先還歡樂的氛圍僵硬了幾分,眾人紛紛看向這個來歷不明的人。
晏河清自然也對這蔑視他的人感到好奇,投過去的視線完全不加以掩飾。
只一瞬間,目光的中心落到男人身上。
這人看上去年紀不大,面板白淨,五官還算周正,抱著雙臂站在那兒,胸前別著一枚胸針,胸針主體色為紅,但具體樣式沒看清。
念在對方年紀還小,晏河清好脾氣地清清嗓子,對這人道:“小兄弟,看你的樣子,似乎也是個深諳此道的,你既然不相信我的能力,要不,我們來比試比試?”
“好啊,比就比,看我戳穿你的謊言讓你回家找媽媽!”
兩人蠢蠢欲動,突然,另有一道男聲打斷了二人的動作,“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