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嚮明無奈道:“不是你孩子嗎?幹什麼老問我?你快吃你的吧,別管他。”
餘豆果卻心煩,道:“不吃,熱死我了,給我整點涼快的好吃的。”
浪費啊,但也真地有,朱嚮明想了想昨天夏憲帶來的一堆東西,起身把他身前的麵碗收起:“那你等會。”
回到廚房,朱嚮明痛心疾首地處理掉餘豆果浪費的食物,把碗筷仔細洗刷幹淨放到瀝水架上,這才開啟冰箱,把涼快的、吃了心情還會變好的蛋糕給拿出來。
這玩意也不能久放,趕緊拿出來吃掉正好,但當朱嚮明剛把它擱桌上,裴青也已經隨意洗刷完自己,朝他們走來,發出驚嘆的聲音:“哇哦。”
被冷水淋過,現在裴青是個比剛才精神些的遊魂,只見他拉開餘豆果身邊的椅子坐下,然後就把濕漉漉的腦袋往餘豆果肩膀上擱:“我餓。”
“哎喲去你爹的?”餘豆果對他嫌棄死了:“你去他那邊坐,你把腦袋擱他那啊!”
不行,那邊是朱嚮明,裴青怕靠著他他會臉紅雞炸,就盯著桌上的蛋糕眼饞,然後發號施令:“餵我。”
草,沒有公主的命還得公主的病,餘豆果把裴青有氣無力的腦袋瓜子推開,把剛才自己擦頭的毛巾也撂他頭上:“你給我坐直了你!”
裴青一晃,勉強坐直,抓著毛巾繼續撒嬌:“整點。”
餘豆果怒向朱嚮明遞眼色,示意“你來”。
反正他都不要朱嚮明管,反正誰家孩子誰人管,朱嚮明把蛋糕狠狠切一刀,裝作無事發生般把紙碟推過去:“你就喂喂他怎麼了?”
好一對天造地設的叼人啊,一個懶到沒骨頭,一個勤快得沒骨氣,餘豆果怒挖一勺奶油,然後就聽裴青在旁邊造作:“啊?”
“啊你個頭,賤人就是矯情。”
話是這麼說,但餘豆果還是把蛋糕塞進他嘴裡。
啊喲喲喂真就差點噎死,裴青捂喉嚨不高興:“嗎的。”
餘豆果奇怪:“怎麼?你嗓子疼感冒了?”
那倒沒有,朱嚮明瞬間低頭假裝認真亂切蛋糕,而裴青不作聲,就把嘴裡的蛋糕緩緩吃下。
挺好,奶油不甜又不膩,蛋糕的部分也軟軟涼涼的濕潤可口,他終於滿意地拽下頭頂的濕毛巾,對餘豆果道:“不是,我就是要死了而已,你再給我整點唄。”
總算是聽見他說出超過兩個字的話,然而餘豆果並沒那耐心,就冷笑把勺子塞給他,然後站起來再拿個新的。
唉,裴青只好伸手,將他面前的蛋糕碟子往自己面前挪:“小氣。”
自打去年紅了以後,真是好久都沒遇到過這種爛人了,餘豆果發出想打人的的聲音:“你他嗎欠揍是不是?”
裴青搖頭捂耳朵:“你小點聲。”
這整個就是經典的宿醉症狀啊,朱嚮明想想,把另一塊蛋糕遞給餘豆果避免他再罵,接著就放下刀,去廚房裡倒了杯涼白開。
原本給夏憲找的止痛藥也派上用場,他連帶著水杯一齊,都放裴青的手邊:“整點。”
唉,又是上回吃過的止痛藥,裴青對朱嚮明道謝,熟練地掰開薄膜紙,把兩顆白色的小藥片都吞下,然後灌自己喝掉半杯水。
一天天的都在喝酒吃藥,很快地裴青自覺紓解不少,便隨口問:“唉喲,別的幾位老師呢?”
朱嚮明坐回他對面去,道:“弟弟自個回去了,憲兒是邱老師來接他。”
甚好甚好,難怪剛才隱約聽些動靜,裴青滿意:“挺好的,各回各家。”
好個頭,朱嚮明對他這意有所指不快樂,餘豆果則對他本人非常不滿意:“你昨晚上狗尿喝多了是吧?”
可不是嘛?裴青喂自己吃著蛋糕,顛三倒四地勸道:“咱們這都局外人,兩家人別說一家話,我提議、我就提議啊,幹脆從今往後我們都別喝酒了行嗎?”
講點道理吧,雖然酒精害人,雖然酒精還誤事,但酒精又他嗎沒求任何人喝它,純粹是人自己犯賤非要纏上它的,餘豆果自覺這輩子都離不開它。
故意地忽略裴青這說話,他改口問朱嚮明:“無聊,我說今天幹點什麼?你們去不去我們餘老頭那逛逛?晚點我意思再叫幾個人出來喝幾個。”
這叫朱嚮明怎麼說?他望著已有打算的裴青,卻見裴青笑了笑,對餘豆果道:“餘豆豆啊餘豆豆,年輕人講話你怎麼還不愛聽呢?我們這所有人裡頭,最該少喝的就是你了。”
餘豆果:“……”
餘豆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