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手裡的酒不香了:“處什麼處?有什麼可處的?”
這傲慢的語氣令夏憲都一時語塞,然後支吾:“就是,我意思,那個,唉呀,我這麼說都是為你好!”
爹言爹語,裴青無情地給他翻譯成普通人話:“懂了。你意思就是不能你一個人老公孩子熱炕頭被人管著心理變態唄,你巴不得我們都老公老婆孩子熱炕頭被人管著心理變態,你這男的簡直缺大德了屬於是。”
聞言朱嚮明笑,餘豆果大笑,夏憲瞪著他:“哈?怎麼你意思我們邱老師不好嗎?我們邱老師可好了!你根本不懂什麼叫□□!”
可笑,裴青心道誰還能不懂左愛啊?老子可懂了。
裴青又心道,當年你是自個不試,真怨不著老子我。
裴青還心道,再說了,當初罵你邱老師的是你,現在愛你邱老師的還是你,別太愛了,就。
這世道,能人均他邱老師嗎?再說從古至今,好男人有家有室後,沒有點什麼意外也就不會再跟戀愛的市場上流通啊!裴青無情地對他道:“你可長點心吧憲兒,我看你邱老師那面相,少說一萬個心眼子,就你這麼個智力水平,居然還敢到處親來愛去癮那麼大?真是你不怕我都怕。”
聽裴青這麼講,朱嚮明心有慼慼,餘豆果嗤笑,夏憲則是面紅耳赤:“你這是造謠!”
裴青同情:“你這是狗叫。”
他茶顏茶語的,氣得夏憲無能狂怒,病急亂搖人:“弟弟?弟弟!許平你別睡了!你他嗎給我起來!你趕緊說句公道話!”
夠吵的,許平疲憊但也勉強地睜開眼睛來:“啊!啊?”
不能怨許平反應太慢,今晚上他喝的一半酒都是夏憲灌的,如今上個洗手間都要一路扶著牆走,困得都快不行了,還好現在聽夏憲大聲叫喚,身邊有個餘豆果給他扶正坐穩,他才能起來搭話。
而剛才大家說的那些,他雖然有聽沒聽的,但好歹是聽進去了幾句,現在也就隨便參與參與:“好,我找啊,我找唄,我找個人美心善聰明靠譜脾氣好的就行。”
說了基本等於沒說,卻也有點意思,於是大家都冷靜下來了,就看著許平。
夏憲第一個感慨起來:“草?這是真喝多了,不喝多平時他都不往自個身上攬話,尤其這種話。”
而裴青邪惡笑,想起了當日和他喝酒瞎聊過的,便問許平:“那你說實話啊弟弟,你回頭找女的還男的?”
這?許平短暫思考,發現自己對此還沒有一個具體的規劃,屬於是人生中較為罕見的隨緣事項:“都可以,都隨便。”
真刺激,於是夏憲跟裴青一塊邪惡笑:“哦?”
餘豆果的心立刻就抽抽了,結果還沒說話,就看老實人朱嚮明沉思完畢,也試圖參與點評:“怎麼聽著有點像吳老師?”
靠,裴青笑得直不起腰,夏憲則代不在場的吳辛厲聲警告他:“我勸你收回,不然我告訴辛姐,你吃不了兜著走。”
好的吧,看裴青也在一邊樂出了雞叫,朱嚮明便又道:“那像裴老師總行了吧?”
哎喲個老天爺啊,不敢當,真的不敢當,裴青的笑容消失了:“你閉嘴。”
餘豆果也越發地不樂意。他問朱嚮明:“年輕人,你這個話是一定要講嗎?不會講你可以閉嘴的啊!”
朱嚮明誠懇地對他道:“不是,你這人也挺好的,真的。”
哈?餘豆果聽他這誇獎,臉色更差,於是朱嚮明看見後忙地又補充:“好好好好,我冒犯了啊,我都收回。”
如夏憲說的,差不多就得了,眼看餘豆果瞪著朱嚮明不放,裴青回身把他那臉掰正不準他瞪,夏憲也勸:“餘豆豆,你都幾百歲的人了,別小氣吧啦的。”
去他爹的幾百歲,這壓根就不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而是男人的尊嚴問題,餘豆果質問他:“我還不夠人美心善靠譜啊?你們這幫人就是瞎。”
不是,人許平的擇偶標準有他什麼事兒?除了裴青和犯迷糊的許平,夏憲和朱嚮明都疑惑地望住他。
餘豆果仍舊氣沖沖的:“我人不美嗎?我還不聰明嗎?我這脾氣那也不是一般的好啊!”
他是認真的,這下連許平都差點要清醒過來:“哈?”
不滿,餘豆果剛剛去過衛生間,經過鏡子前面曾狠狠地照過一輪,真就覺得自己好得讓世界都變閃耀。他對許平強調:“我這麼個人,就算配你那也是、那也是綽綽有餘!”
綽他個頭,他多好一人啊?許平忽就在昏昏沉沉中想起,下午路過那種貨色他都要。
就那誰,許平壓根不認識,但人家走過去的時候,也順便給了許平一大個白眼,超大巨大無敵大。
好氣,許平現在想起還是很氣,非常氣,毫無緣由地。
個死鬼不幹不淨還不知悔改,他配得上誰吶?許平朝餘豆果翻白眼,然後狠狠道:“不要你配!”
這年輕人忒不懂事,餘豆果對他這發言是又惱又羞又怒,剛想較勁說“你不要也得要”,裴青在旁先已聽不下去。
真怕餘豆果那嘴急了要壞事,示好不成反添堵,他趕緊地也勸:“唉行了行了,我的哥哥弟弟們,你們喝點酒別光說話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