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憲也茫然,不知道他也突然這麼兇是為何,連忙道:“不知道啊,我被牙簽倒刺劃了下出了點血,我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如此,朱嚮明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哦,那沒事,你出去坐著吧,等會我出去找個創口貼給你,你別站這把他再嚇著了。”
嚇著?就這?紙巾已經掉在地上,夏憲撿起來看看,也沒多少血啊?
手指上的血都止住,傷口也變作小得看不清,他忍不住要再問兩句:“裴青?真是我啊?我給你嚇成這德性的嗎?”
不光是個死鬼,他還沒點眼力見,裴青都想轉過臉瞪夏憲,卻又不敢:“你滾!”
朱嚮明也道:“你就別問了,你先出去。”
倆人都夠兇的,但眼看沒大事,夏憲嘴裡小聲抱怨,轉身開溜不敢再多說一句了。
他走開不給裴青看見就成,朱嚮明這才又回頭寬慰裴青:“你怎麼樣啊?不要緊吧?”
裴青心道,其實挺要緊,其實還害怕,好在不看就沒事兒了,跟不想不見方鴻是一樣。
幸好有朱嚮明啊,裴青緩了一緩,示意他先放開自己:“好了,我沒事了,你弄你那什麼去吧。”
朱嚮明看裴青那臉色,難免要惆悵:“你等會還能吃下東西嗎,不然我給你做點別的吧?”
裴青堅定道:“別瞎弄,我能吃。”
就算這麼說,朱嚮明顯然還是有疑慮,裴青看穿他,便又道:“真的真的沒事,等我刷個牙歇歇,等會起碼吃個一斤啊。”
一斤還行,朱嚮明這才笑了笑松開他,出去給夏憲找那剛才說的創口貼。
看朱嚮明真的離開裴青才安心,接著在原地洗洗緩緩。
好不容易地等心情輕鬆一些,他才轉身也往客廳走,然後看可惡的夏憲還在客廳裡無聊。
一見自己走回來,他那兩隻眼睛就冒精光,還扒拉著沙發眼巴巴地問:“你那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老朱的啊?”
嘖,朱嚮明給他手指頭貼了三張創可貼,但怎麼就不給他嘴門子上也貼幾個呢?裴青沒好氣地一個中指比給他:“滾!”
夏憲聽懂了。他自以為)善解人意地挪開自己,讓裴青能重新坐到沙發上休息:“你什麼時候有的這毛病?”幸虧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否則自己都要被裴青先嚇死了。
原本想板起臉不搭理,但裴青又架不住夏憲這麼說著話撲過來撒嬌:“等會!你手上沒沾那什麼吧?”
夏憲賠笑,並給他展示雙手:“不能夠啊,你放心,我現在幹幹淨淨。”
這麼個在搖滾圈裡掙著錢的人兒,跟自己面前低聲下氣示好,說著話還試圖給自己捏肩捶背,擱誰心裡都得受用啊,於是裴青順勢地再放鬆了一點,也不氣了。
他就先接著之前聊的天,狠狠地批評夏憲:“你就說你來幹嘛?來就來吧還帶那麼多東西你圖什麼?再說那誰講的我要跑路啊?你可別跟人瞎說,尤其是跟人家那個那誰啊!”
如此語焉不詳的,而且講得這麼小聲,擺明就心虛嘛,於是夏憲也看看在廚房裡忙碌的人家那個那誰,又看他。
恍然大悟了,夏憲停下給裴青捏肩的手:“好哇,我就說你怎麼不回自己家,我就說餘豆豆怎麼突然叫我給你看住,原來你是揹著我在外面偷朱嚮明啊?”
說著鬼話,還蠢蠢欲動不安分,居然想趁機伸手來摸自己肚子,裴青狠狠地破防並狠狠地給夏憲拍開:“少廢話,我這肚子裡就是你十年前留下的野種。”
啥玩意?怎麼就十年了?夏憲靠的是音藥救人不曾學醫,記性也不大好,但總覺得距離上一次和裴青分別後,並沒有過去那麼久。
不愛聽,最多也就過了個七八九年而已,再說一個正常男人不可能懷胎十年,一般也就十個月左右才對,夏憲決定回頭就給他微信備注改為裴雪琴:“怎麼了,你有本事偷男人,你沒本事認賬啊?”
裴青橫他一眼:“你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又這麼兇,夏憲只得誠懇道:“我說什麼?我說老朱人好,肯定會幫我照顧好孩子的。”
好吧,裴青跟著他的說話想象,覺得是朱嚮明的話,估計真做得出。
但糟賤自己無所謂,糟踐那麼好一個朱嚮明是人幹事嗎?裴青扭頭再確認朱嚮明正於廚房裡認真幹活,才安心回過頭來,把夏憲那嘴當橡皮捏住。
想拿個變調夾給這破玩意夾死了算,他痛罵夏憲:“你還敢了?你怎麼說的你?你這玩意是真不把門啊?不然我找天單獨給你上個鎖?”
“哎喲喲?”夏憲慘叫得是極其扭捏誇張,但見裴青完全不上當,只得從嘴裡擠出點實話來狡辯:“不然你想瞞他?今天你們那屋裡多少人你沒看見啊?早晚也得給他知道的!”
確實,但裴青依舊不爽,心道那不一樣,餘豆豆那鬼東西他特別瞭解我啊。
不比別人好糊弄,甚至還猜到自己可能要羞愧地跑路,裴青松開手放過夏憲那嘴,卻也沒好氣地再問他:“那餘豆豆早上還跟我說的,他打算回去家裡睡覺,怎麼轉頭就跟你又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