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話就太好了,結果東西擱進手心裡,裴青發覺自己想太多,因為餘豆果如此鄭重其事地,最後給了他一個易拉罐的拉環。
眼熟,多半是從今天喝的啤酒瓶上揪下來的,裴青大為不滿:“我草?”還不如卡地亞那個。
草什麼草不許草,餘豆果比出一根手指點點他腦門,道:“換換。”
換什麼?裴青沒動,倒是朱嚮明老實地將盒子遞回去給裴青。
不料裴青還沒接下,餘豆果就又開始尖叫:“不對!”
朱嚮明:“?”
裴青:“?”
沒見識的東西們,餘豆果叫得自己暈頭轉向一陣難受,十分費勁地對朱嚮明道:“我意思,你,你給他戴,他給你戴。”
裴青腦子轉了一會,明白過來了。
既然朱嚮明說餘豆果之前戴過差不多的,那現在這個新的,多半是因為當初餘豆果買了一對,這只想送給某人,但沒能送得出去。
至於這易拉罐的扣環,則多半是因為他跟家裡還有身上掏了半天,結果沒能成功掏出舊的另一個。
裴青腦補完畢,唏噓道:“餘豆果,你這是真他嗎喝多了啊。”
那確實,不喝多也不能跟這二十一世紀操心搞包辦婚姻了,餘豆果又重複一遍自己的說話:“換換。”
不換,都不用裴青開口拒絕,朱嚮明一臉尷尬地直想把戒指盒撂地上去,卻被餘豆果發現。
“你敢?我自殺了,我自殺給你看,我刀呢?我刀呢!”
啊喲煩死了,刀不都在廚房嗎?裴青畢竟是裴青,臉皮厚點,見識也多點,雖然腦子被酒精左右得有些延遲,他還是幹脆地捉起朱嚮明那焦慮的左手,然後以自己胡來的右手,當著嘰哩哇啦說話的餘豆果面,將拉環隨便地扣進了朱嚮明的小指頭。
兒戲,荒唐,激動,害怕,朱嚮明對此不知作何感想,腦子心眼跟喉嚨都已經快要宕機冒煙。
他艱難地對裴青道:“這不合適吧?”
橫朱嚮明一眼,裴青直接“噓噓噓”。
其實還用得著朱嚮明說嗎?當然是不合適,不管是拉環的大小還是行為本身,一切都極不合適,但裴青能屈能伸,並不介懷這點屁事。
太困了,如今的青年人過了二十五歲,半截身子跟全部精氣神就已入了土,而且連喝兩夜還睡眠不足,更是約等於致命傷,裴青此刻甚至懶得等朱嚮明做好心理建設,直接將卡地亞戒指也掏出來,戴在了自己無名指上。
倒很合適,他短暫地美了一秒鐘,無情地對朱嚮明道:“你不困你陪他跟這鬧,我走。”
看來他是真心想走人,朱嚮明其實也想,便噤聲不語,由得裴青轉頭問餘豆果道:“您現在滿意了嗎?我們能走了嗎?”
不算很滿意,只能說湊合,但餘豆果迷迷糊糊地想,這輩子我大慈大悲與人為善,下輩子老天爺獎勵我和一百個愛我的美男子左擁右抱貼貼貼貼。
如今還欠點功德,他滿懷著妒意,並不大想看別人出雙入對。
像攆蒼蠅一樣揮手,餘豆果對裴青和朱嚮明辭嚴色厲:“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