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拿餘豆果消遣,把他丟給蔣升使喚,專注地氣他一個,當然都是故意,許平心道不故意能行嗎?再不給他點教訓,就讓他繼續無恥下去,未來的破事只會更多。
但許平又糾結,暗道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也不好一直計較的吧?我至少要比那餘豆果像個人啊。
“許平?”
這聲音耳熟的,許平這才發現,自己忙於惆悵心事,全忘了耳聽四面眼觀八方。
一時不察,對方如今已是站到了他面前,還一臉微笑從容地問他話:“你怎麼站這?憲兒呢?”
唉,張嘴就是問夏憲,除了他邱明之外也真沒誰了,許平想。
夏憲家的這位邱老師,向來是精緻的有錢人,然而許平看他今天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就想起夏憲方才還喜滋滋地提起,說他昨天還在出差的路上,運氣好的話今天半夜能到家。
既然邱明都已經到了眼前,許平也就盡量掩飾對他的不爽,只對自家主唱這萬中無一的奇葩物件先點一點頭,當作致意。
邱明也點頭,又問了一遍:“憲兒呢?在裡邊?”
多半是叫人把行李丟回家,自己直接過來找夏憲了,許平對邱明是不甘心也得服氣。
他現在倒是夠寵夏憲的,但許平還是特別特別想吐槽,說你丫早知今日舔狗,當日何必分手?
不喜歡搭理邱明就一個原因,許平曾見證過他和夏憲在八年前分手,又見證了他們在去年突然就和好如初。
替夏憲覺得不值,許平有時會忍不住地想,要是夏憲喜歡別的什麼人就好了,自己多半還認真祝福兩句的。
結果呢?夏憲就非要跟眼前這人破鏡重圓糾纏到底,搞得許平心情實在很差。
但較勁沒意思,人夏憲喜歡誰又不用自己批準,沒意義的。許平自知就是個弟弟,就是個朋友,就是個同事,管不了夏憲,對邱明再怎麼不爽不愉快都沒用。
同理可得,他應該也管不了那個餘豆果。
因此更覺煩躁,許平便對邱明隨口道:“這就不知道了,不然邱老師您自個進去撈一撈?”
邱明聽得都笑了:“行吧。”
完全接受許平把夏憲當鹹魚看的優美比喻,但當邱明邁著長腿經過許平身邊,他卻也沒有直接進門去。
他還扭頭問許平:“那你呢?你進來還是不進來?”
也不知邱明這算無意還是有心,但許平懷疑是後者。
專業戳人心窩子還舉重若輕,這男的是有些本領在身上,許平至今不明白他是怎麼輕易地看穿自己,但他總是看得穿。
無奈但也沒好氣,許平就對他道:“我這就進,我謝謝您。”
就這樣,許平跟著邱明一前一後回到酒吧,打算要找找那個夏憲,結果卻是先遇到了吳辛。
“喲,邱老師真來了啊,飛機別是剛落地吧?”
“嗯,”邱明對朝自己走來的吳辛禮貌笑笑,也問她:“我憲兒呢?”
吳辛立刻也笑了,指著個遠遠的角落道:“那。”
夏狗那平時動靜太大,如今動靜又太小,確實不容易一眼看見,邱明藉著酒吧裡昏暗的燈朝吳辛指示的地方看,發現似乎是有個很像夏憲的輪廓,正安靜地趴在桌邊睡大覺。
酒量平常,但喜歡多喝,困了就去安靜地方趴會醒酒,然後起來繼續喝,雖然這夜裡夏憲穿著一身很不顯眼的黑,但邱明也是看出來了,他這是在自己衣櫃裡又亂扒亂穿了一通。
都是老傳統啊,於是邱明不再多說,自己尋著夏憲過去了,就留吳辛和許平在原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