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笑出了聲，但就在他跟朱嚮明這麼小聲逼逼的當頭，也不知那邊的餘豆果是說了什麼怪話，導致蔣升沖他翻了一個老大白眼，然後竟是端著酒朝他們的方向遊蕩過來。
大概是在人群之外第一眼就望見了裴青，那個蔣升先愣了愣，接著便順勢地朝裴青的方向接近。
不該背後說人的，但裴青也沒轍，畢竟眼神都已對上，直接開溜走人會顯得太沒禮貌，而且很快地，蔣升都已經真走過了。
“嗨？裴青是吧，剛咱們在後臺那聊過。”
慶幸他這會沒再追問自己舊樂隊的名字，也沒逼著自己掏歌品鑒，裴青笑道：“嗯，恭喜啊，今天晚上你演得真好，沒想到你歌弄得牛逼，貝斯也那麼厲害。”
蔣升對他微笑：“我還行吧就，比不了你跟許平專門玩這個的。”
“謙虛了吧，”裴青也再笑笑，道：“你們之前那歌的bassine也挺招耳朵，聽說都是你自己弄的？”
蔣升瞬間就有了興趣，追問他：“哪一個？”
“就你們第一回上節目演的那個，《樓梯玩笑》。”
被裴青一說，蔣升想起來那是以前跟餘豆果一起弄的第一首歌，也是去錄節目時演的第一首歌。
和自己樂隊同名的佳作，他當時特別特別精心地準備了，可惜演完並不怎麼愉快，因為那是場正兒八經的比賽，但是在場有3位特邀嘉賓樂迷，15位專業樂迷，還有150位現場觀眾，他的歌卻只在嘉賓和專業樂迷處拿了高分，觀眾給的分不是最高。
蔣升那自尊心是著實的高上天，一想到這事兒，他現在都還有點不快樂：“那個啊，我自己覺得演得還行，但人底下觀眾不怎麼給面。”
裴青也想起來，似乎那場比賽觀眾給他的分不算好，網上都有人專門八卦過，便道：“嗯。”
蔣升再度笑了：“嗯什麼？你想怎麼說直接說。”
他是個爽快人，裴青便道：“你那歌啊，跟比賽舞臺上演真的吃虧，前邊速度65我覺得可能是慢了點，節奏什麼的掰得也實在碎，一般觀眾搞不懂你編的那些好處的，哪有能耐聽得進去啊。”
蔣升思考了下，正色徵求他意見：“那你覺得怎麼弄？”
一時半會也沒什麼精妙主意，裴青隨口道：“不然你就少掰點唄？你那intro太細太長就改短點，速度直接加到100上？後面也再推推，我琢磨著帶勁，反正給觀眾點躁的快的，他們多半就支稜了。”
這話半是玩笑也半是認真，畢竟裴青是做過歌的人，知道如今大部分觀眾喜歡的音樂口味就那麼回事，然而等他說完，蔣升卻張大眼睛瞅他，有點認真還有點嚴肅。
過了好一會，蔣升才正色對他道：“好家夥，你居然是夏憲那一路的？我琢磨著不應該啊，你這麼一個人，學的還是正經做歌的。”
又道：“不好意思啊，我去拿個酒，咱們回頭聊。”
說著他就走了，裴青一時間都沒能聽懂他話裡這惋惜但傲慢的意思，以及這跟夏憲又有什麼關系。
裴青便問身邊的朱嚮明求解：“他是怎麼了？”
朱嚮明避開他目光：“我哪知道？我又不懂你們那些高階的音樂。”
這人是說謊都說不好，歌的速度快慢節奏之類他至於不懂嗎？眼神也都飄忽了。
但裴青懶得給他戳穿，就心道行吧，你不聊我換人，我直接找夏憲聊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