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什麼唉?吳辛剛摟了他一回,現在又隨手捏了幾把臉,確認他人比從前消瘦了好些。
人不能太瘦啊,再瘦下去臉都會垮掉的,吳辛痛心疾首地問裴青:“不是說你在豆豆那教人彈琴嗎?他難道都不給你吃飯的?”
不至於,裴青阻止:“不是?我吃飯了,我真的吃——”
吳辛不聽他狡辯,扭頭便開始尋仇:“嗎的餘豆豆上哪去了?剛還看見他一轉眼就跑不見!那什麼老朱!朱嚮明你給老孃趕緊過來……朱嚮明你大爺的,給老孃滾過來說話!”
這能怨人家嗎?而且在不到一個小時前,裴青還跟朱嚮明胡說八道給了朱嚮明一通不自在,實在沒臉說這:“不是辛姐,你聽我說——”
來不及了,吳辛依舊不理裴青的說話,而另一頭的朱嚮明聽見她大聲吆喝興師問罪,也已經往這頭看。
發現吳辛居然正和裴青站在一塊,朱嚮明那表情明顯地猶豫,但最終還是走了過來。
跟裴青一樣,他一臉苦相地也畢恭畢敬地問吳辛:“怎麼了辛姐?我又怎麼您了?您別又有幾個什麼其他重要指示吧?”
指示談不上,吳辛指著裴青對他道:“你們那什麼狗屁工作室都不管飯的是不是?你看看你看看!給人瘦成這鳥樣!你們還是人嗎?!”
哪鳥樣?裴青傷心欲絕:“不是,辛姐,我剛過去上班,才三天。”
吳辛卻道:“你閉嘴。”然後瞪著朱嚮明。
朱嚮明也悲憤:“辛姐,他真的剛來上班,就三天。”
不容他分辨,吳辛罵道:“你自己說,這臉再瘦下去還能看嗎?你反正都要管餘豆豆,倒是也管管他啊!”
完全是為了她個人審美著想呢,根本不為友情,裴青心道剛還覺得你太關心我了,結果我還真就是個不值得。
但他也沒膽子再隨便接話,就悄悄扭頭小聲問夏憲:“那她挑你當主唱,就為了你有張臉好看,是吧?”
可能,應該,肯定,必須就是。但真正的音樂人不拘小節,夏憲趕緊地把他拉開,離吳辛遠些,還超小聲跟他逼逼:“你小點聲好不啦?”想捱打也別帶老子我啊。
世間竟有如此迷人的樂隊組織,裴青立刻就亂笑起來,而夏憲白眼他,正打算趁機質問他為什麼看演出躲那麼遠,結果卻有人在對面亂叫打岔。
“喂,夏憲你來一下,這邊來啊,哥哥給你說個悄悄的話!”
靠?夏憲的思路都被打斷了,沒好氣地回頭罵他:“滾!”
對方卻堅持:“不是你真來一下!趕緊的!”
不知道那是誰,更不知道什麼悄悄話要這麼大聲講,但裴青看人家是個老哥哥,夏憲還轉過頭罵“我去你爹”人不動,便勸道:“你去聽會唄?萬一人家真有事找你呢。”
夏憲想想,轉回頭來對他警告道:“好吧,那你等著我,你不準走啊聽見沒有!”
裴青想都沒想:“行啊。”
夏憲這才肯走開,而裴青正覺輕松少許,結果就見吳辛終於訓斥完畢朱嚮明,又跟別的人也招呼起來。
“弄弄來了啊?弄弄這邊,來!”
順著她叫喚的方向,裴青又看到一個姑娘朝自己走來。
手裡握著一瓶燕京牌的啤酒,模樣卻很斯文,她接近後便抬起下巴,沖著裴青先招呼:“嘿?你好。”
裴青點頭,而吳辛則指著她對裴青道:“這是弄弄,以前跟你們餘豆豆,還有蔣升,都是一個樂隊的,她管鍵盤,今天這剛加完班才趕過來。”
然後她又對弄弄也認真地介紹裴青:“這裴青,豆豆的一個老朋友,彈貝斯的,你們倆應該也是第一回見?”
其實剛才來的時候,蔣升就已經說了幾句給弄弄知道,聞言她便點頭,對裴青笑。
她道:“你好啊裴青,剛才我們蔣升還說起你呢。”
又道:“他沒給你添麻煩吧?要是有你也千萬別往心裡去,他說話就那樣,沒大沒小又沒個好歹輕重的,以後熟了你就知道啦,他真不是故意的。”
唉喲不錯,這也是個好姑娘呢,裴青對著她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