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誠,也真不愧是滿頭滿腦都是做歌兒的人,這才第一次見面居然就嚴格地要求以歌會友,裴青不由得苦笑起來,大概能懂餘豆果從前為何要抱怨他那些行事與說話了。
但講真的,裴青並不覺得這樣的蔣升很討厭。
剛剛才認識,談不上什麼深入瞭解,但至少人蔣聲一句句說得也還挺客氣,裴青看得出來,他的態度不是故意要端著架子,只是太過自矜又太自傲。
唉,人蔣升那雙眼睛雖然不大,但也是明亮有神的,還在繼續等著回答,搞得裴青都不好直接拒絕推辭什麼,只得看向了夏憲。
他稍微地暗示道:“我吧,這會你們是不是都差不多該上臺去了?”
對哦,夏憲收到裴青這暗示,想想也確實,便做個厚道人拽著蔣升要走:“得了蔣升兒,你晚點喝酒的時候再跟人家聊歌吧,先給你哥哥我今天的場子顧好要緊。”
蔣升卻還是固執,轉向了餘豆果:“不是,我過來不就是和他說臺上的事兒嗎?”
這也挺要命的,夏憲都不好再說什麼,趕緊勸道:“行吧行吧,你們就快說。”
煩人,餘豆果看他那和事佬的樣,心能不知道蔣升點自己嗎?但也不能說什麼。
都他嗎不是我主唱的人了,還惦記跟這表演前十分鐘發表重要講話,真特麼煩人,但餘豆果一邊這麼想,一邊也不得不站起身來抬腳就走。
“說啊,你說吧就,咱邊走邊說。”
這下蔣升才大概地滿意了,然後裴青就看他跟在餘豆果身邊,不斷地認真唸叨等會要如何如何才好,而餘豆果平均十秒朝天翻一個大白眼,還要盡量冷靜地避免直視他,嘴裡同樣是罵罵咧咧
絕了,裴青只好想,阿彌陀佛我的個天呢,沒打起來真是好。
旁邊的夏憲也是鬆了一口氣,但跟著那倆人往前走出兩三步,他又轉頭,和裴青擠眉弄眼。
“你給我好好待著啊,晚點喝酒辛姐說她有事找你。”
許平剛才講的居然是真,而且裴青此刻也已經看到吳辛了,她正在另一頭理衣服補擦唇膏,那顏色紅得像她剛吃過小孩一樣漂亮紅色。
吳辛那神態是異常的放鬆和囂張,而裴青再仔細一看,於她身邊陪同的居然是朱嚮明。
不知她說了什麼,竟讓那個朱嚮明露出一臉苦相,裴青覺得特別好笑,便問夏憲:“怎麼了,她要給我介紹什麼有錢男人啊?”
這是還沒睡覺就開始做夢了啊,夏憲驚道:“我可去你的吧?她要能有那做媒的本事,我都不至於單過之前五百年了!”
裴青收回了目光,對他笑道:“哦?那你什麼時候給我介紹你那有錢男人啊?”
要死,夏憲先是狠狠掐住他的臉,想讓他閉嘴,但望著他那不怕痛的戲謔目光,又覺遺憾。
“可惜了啊,我那誰誰出差,前兩天還在那什麼加拿大大家拿的,說是這半夜裡回來,萬一今天見不著,咱們就改天聚聚?”
他說得很誠懇,顯然並不為炫耀,而是當真地有意引見,於是哪怕裴青對此興趣缺缺,也仍舊要點頭應和:“行。”
夏憲這才把手鬆開:“那就一言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