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這人真的太怪太怪了,他付出感情和傾注心血後竟不求回報,只氣夏憲的不坦誠,這在餘豆果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那麼多年了,要說他對夏憲有什麼企圖,應該又不是,餘豆果知道他和夏憲打小就認識,從來沒有跨過某條曖昧的界線。
就前段時間吧,夏憲和他的邱老師沖出國門,領了個特別牛逼的結婚證回來,明眼人一看就是你儂我儂一世不想分開的勁頭,對此許平全都知情,但這回他卻不說他要走了。
他表現得若無其事,排練做歌一切如常,商務活動全部配合,就像從來都沒跟夏憲發生過嫌隙一樣。
叼人啊,餘豆果看著他捫心自問,覺得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做到如他這樣。
不想大度,專業計較,反正如果是他餘豆果喜歡上某人,那某人卻喜歡別個,一拍兩散已算是最好結果。
對愛而不得的那些人事物,餘豆果情願與他們爭執批判搞到一地雞毛,甚至兩看生厭老死不相往來才算幹淨,真的。
話又說回來,餘豆果此時還想起,從來要是自己鬧點什麼小脾氣小事兒,說不來排練之類的,夏憲就老攛掇著許平來說幾句叫他回去的話,意思節奏組的事兒歸節奏組。
八年了,自己總是聽他勸的,雖然有時候真不情願,但始終挺給他許平面子,餘豆果真覺得自己對他不算差。
可是等許平鬧起來,餘豆果難得主動去找他勸他,人卻直接不搭理不同意,倔得跟驢一樣不想回頭,怎麼跟他說都沒用。
想到這,餘豆果更加生氣了。
眼前這個許平軸得要死,腦子裡大概就只裝他那四五六絃的破琴和音樂,剩下的一點地方也就裝他那個煞筆主唱,賤死了還不自覺。
女朋友不找,男朋友不要的,一門心思搞什麼要退隊,全是為了夏憲。但這要餘豆果怎麼說?這樂隊主唱叫夏憲,這樂隊名字叫夏日憲定,也跟主唱名字一樣的,樂隊自然是以主唱為核心,那貝斯心裡裝著主唱彷彿也沒什麼不對。
而餘豆果呢?餘豆果深諳自己在許小爺眼裡只是個打鼓的,只是他被迫無奈接受搭夥的同事。
其實人夏憲以前還說呢,許平也喜歡也想敲鼓,只是後來餘豆果這個專門科的鼓手來了,他才被迫轉的貝斯。
多少因此得意過,餘豆果心想他嗎的,這個世界上也真還有幾個樂隊是以鼓手為核心的,可惜不能包括老子我。
但餘豆果又想,沒意思,我跟那傻狗主唱較勁幹什麼,他就是個運氣好的笨蛋,他人好才活該運氣好的。
事到如今,是越來越不想好好幹活,也越來越不想好好說話了,餘豆果嫌棄許平一天天的滿腦子都是音樂,這時候來找自己,居然半句話不安慰,還是隻說歌。
“我才不想聽你說你那破歌,你有本事你隨便改,我有本事我隨便敲!”
靠啊,許平跟他背後等了半天,最後就聽見這,也開始火大起來。
抬腳給餘豆果背上再踹一記,許平嚴厲地批評他:“你別跟這演廢物!”
誰演廢物?餘豆果氣急敗壞:“你他嗎再踢我一下試試?我給你腿先廢了,你以後地上趴著彈吧就!”
是真的瀕臨氣瘋,但他都這麼警告了,許平卻還是隻覺好笑:“就憑你啊?”
就憑我怎麼了,餘豆果都不帶轉身的,抬手就一個中指給他送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