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琴拿上,裴青也示意陸暉:“嗯,走吧?”
然後朱嚮明就看陸暉立刻站起來了,又看裴青領著他往那拿次臥改成的小教室裡走,接著把門也帶上關緊。
挺好的,但朱嚮明也忽然就迷糊,怎麼看著這一幕,自己心裡還覺得怪怪的呢?
前一秒說不出,在後一秒朱嚮明反應過來了,得怪餘豆果,怪他之前說那些個什麼接客不接客的屁話。
好家夥好家夥,朱嚮明如今真就覺得像自己老鴇似地幹活,心都碎了。
有氣到,但沒轍,講真裴青在裡頭和陌生客戶試課應該都沒他那麼緊張,但朱嚮明感覺跟撞見了鬼一樣,自個就在外頭瘋狂地緊張。
眼看這會也沒有別的老師學生過來,朱嚮明孤單一個,於客廳裡實在是坐立難安,溜達著溜達著就要好奇心發作。
每分鐘都要故意經過人培訓室門口好幾遍,然後他像痛恨沙發一樣,痛恨房東給這家裡挑的磨砂玻璃門太不通透。
完全看不著裡麵人上課的具體情形了啊,但再換玻璃也很貴,朱嚮明惱怒地勸自己坐回到沙發上,依舊時不時就抬頭瞅那門口。
如此大概惆悵了個二十分鐘,朱嚮明忍不住又想站起身,卻見那門突然地就從裡邊開啟來。
和麵試不一樣,給學生試課通常會上個四十五分鐘左右,看裴青這上到一半就溜達出來,還把門又立刻帶上的樣子,朱嚮明只覺費解:“怎麼?”
裴青倒沒在意他是不是在盯著自己門口,就揉了揉眼睛對他道:“衛生紙有沒有啊?給我兩張。”
剛才就不懂,現在朱嚮明更不懂:“怎麼回事?你哭了?”
裴青卻是“噓”地一聲,小聲對他道:“不是我,是他哭了。”
客戶在裡頭先哭了可還行?朱嚮明急忙從沙發邊撈了個紙巾盒過去塞給他,又追問道:“怎麼回事?你說他什麼他就哭了?”
裴青無奈道:“我沒說啊,是他突然就——”
說到這兒,裴青把聲音再壓低一點對朱嚮明道:“剛才就試課也聊天唄,他突然就說起來他爸媽之前離婚了,他想做音樂考藝考也沒人理,全世界都不支援他。”
聽著像大齡中二病啊這,朱嚮明遺憾剛才居然沒看出來,也好奇極了:“啊?那他是想做什麼音樂?”
裴青深呼吸,然後在朱嚮明不解的眼神裡平靜道:“他說,他以前搞說唱的。”
朱嚮明:“……”
朱嚮明:“呃。”
大家都是為人民服務的音樂家,哈人與滾人也算不上有多麼勢不兩立,但確實就有那麼一點子那什麼區別隔閡,朱嚮明秒懂。
不過話又說回來,朱嚮明看裴青的表情,不知為什麼覺得他的樣子不像是很同情,拿好紙巾盒就又坦然進去了。
客廳裡再度剩下他朱嚮明一個人大變不安,但好在繼續煎熬了二十分鐘以後,裴青那試課終於平安結束。
無事發生,看裴青跟陸暉一塊好好地走出來,朱嚮明總算是徹底松一口氣,趕緊地請他們二位神仙坐下休息說話。
“感覺怎麼樣?”
這語氣過於熱情,明顯是跟客戶套近乎說的,裴青會意地招呼他們一聲,自在走開放水並找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