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不過也是。像咱們倆這樣,純聊感情不搞身體的交流,也沒點液體的交換,是挺沒勁的,你如今要不樂意了我也沒辦法,你就繼續去跟別人好唄,好個一百年一萬年的,從今往後別再惦記著我。”
好個屁,這小嘴叭叭的依舊擅長說這些個半真半假的鬼話,夏憲一時都對他甘拜下風。
最近一年裡確實是走了些離奇的狗屎運,也確實與某人熱戀中,但講道理,夏憲至今覺得自個的戀愛過程一波三折,且極不正常。
而且自打有了物件之後,身邊這幫人就老擠兌他,樂此不疲的,夏憲因此板起臉,試圖制止裴青也加入嘲笑自己的隊伍中:“你可不要胡說八道啊。”
裴青驕“嘿嘿”一笑:“我就要胡說八道,我還要出去造謠傳謠。”帶顏色的那種。
夏憲氣死,恨得又撲上去掐他臉:“我靠?!”
現場又開始亂了起來,然而這回朱嚮明在旁看見聽見,卻是沒有出聲阻止,只覺得氣氛有些奇怪。
和夏憲一樣,裴青顯然也是騷人啊,但這騷人方才說起各種笑話的時候,總像是不經意般朝著自己一瞥還笑,朱嚮明因此懷疑,他這話中有話,都是賞給自己聽的。
雖然一點證據都沒有,但心情已然複雜洶湧,朱嚮明只能沉默地識趣,坐到餘豆果那身邊,無奈地看夏憲對裴青繼續念念叨叨。
“就你有嘴是不是!你怎麼不說你之前跑哪躲著了?也不跟著去我那節目的現場看看!你知道不知道人全場的觀眾都給我爆燈啊?拿第一名的都沒我牛逼!不然這樣吧?你現在要是好好地求我,我就帶你跟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還有後面幾名的老師們喝酒,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哦!”
夏憲是過於得意了,但裴青不討厭他這顯擺,還因此跟著大笑起來。
太久沒見,裴青早已學會了隨緣不強求,亦不去糾纏誰人以求維系某種感情,但或許正是因此,與夏憲再會,再感知夏憲這類真誠的熱情,才更覺快樂。
雖然對他說的那些個社交場合沒有太多興趣,但也感激他,並不想直接推拒他的好意,裴青就隨口應和點頭,然後反問夏憲:“嘿,我看你們現在音樂節都能晚上演了吧?太牛逼了。”
對裴青這問題,夏憲剛要張口繼續自誇,餘豆果卻是難得冷靜地給他制止住。
“打住啊夏憲,別老跟人瞎吹牛,我們也就有時候能吧,沒紅得那麼牛逼。”
誰瞎吹牛?夏憲白他一眼,但見裴青還在笑看自己,便也笑著改口:“對了對了,回頭你也上我們那新搬的排練室玩玩吧裴青兒?可大可新了,你都沒去過。”
裴青仍舊是隨口應:“行。”
夏憲卻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甚至開始喜滋滋地盤算了起來:“指不定咱們湊一塊就弄出點新鮮的,幹脆讓你唱幾首去吧,我全程站樁瞎彈省省力氣。”
這話不差,只要人樂意湊一塊集思廣益的話,真就比較容易捯飭出各種新鮮好聽玩意,可他當著個主唱彈著吉他還能懶成這德性,裴青也是挺佩服。
不過講到底,像夏憲這樣的真是不多見,裴青不傻,太清楚這樂隊的雞掰圈子和別的圈子壓根沒兩樣,也愛看人混的好壞,並分出個三六九等來。
終究是捧高踩低多,雪中送炭少,大佬玩兒也得挑大佬,按理說對人夏憲這熱情的邀請提攜,裴青這般小透明是應該表現得受寵若驚一點,但他就只笑笑,不願接招。
倒是又想起來自己看過夏憲樂隊的訊息,以及另一些傳聞緋聞來了,裴青問他:“你用得著找我?之前你不是跟你那什麼節目的評委一塊上音樂節了?‘夏日憲定feat.邱明’是不是?好多人發你們的影片呢。”
『夏日憲定』是夏主唱的樂隊名字,而『邱明』可能就是夏主唱那位神秘的物件,於是在說這話的時候,裴青也不忘擠眉弄眼,意思你夏某人可真別瞞著我,反正我什麼都知道。
收到這明示,夏憲也就眨巴眼睛,對裴青回以傻笑,知道那個餘豆果也好,朱嚮明也罷,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無緣無故地起頭瞎傳瞎說,多半還是人裴青自個聰明在猜著。
然而看點圖和影片和小道八卦,聽餘豆果方才一句“人邱老師的車”就敢開口不猶豫,夏憲心道不愧是他,嘴可真直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