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老熟人,餘豆果對此拎得清,就冷笑看破不說,但一點兒都不信。
“行,那昨天晚上我跟你說什麼了裴老師?嗓子眼都給我說疼了現在還沒好,你也講一遍給我聽聽。”
這都什麼老闆啊?一個心理變態把員工守則揣心裡,一個還沒給半毛工資就要欺負人,裴青真的要委屈了。
但這回就是來打工掙錢的,至於拿工資還是拿精神損失費根本無所謂,能每個月準時到手就成,圖的就是個穩字,跟彈那四絃琴差不多。裴青如此勸服了自己,就認真對餘豆果道:“餘老師說了,學生不是學生,是客戶。”
餘豆果欣慰點頭:“還有呢?”
裴青又想,道:“客戶就是花錢來做夢玩兒,我們要做好那個,接客的工作。”
真是個出息孩子啊,記挺好的,餘豆果暗自贊嘆一番,忽略身旁朱嚮明那譴責的目光,然後親切地鼓勵裴青:“對對對,然後呢?”
然後?裴青再想:“然後,然後是不能動手打客戶的,哪怕他們就是大煞筆欠揍,也不能當面動手,跟心裡罵罵得了。”
這也是很對的,餘豆果再點頭,示意他繼續:“再然後?”
怎麼還有再然後呢?再然後沒了,裴青對住餘豆果那期待的表情,張開嘴又閉上嘴。
挪開視線,他看天花板,看地板,最後看向了那個據說把員工守則揣心裡的朱嚮明。
朱嚮明直接慌亂:“這可沒我事啊。”
餘豆果也冷漠地提醒他:“朱嚮明不教課。”
那就只能等死了唄,裴青收回視線,慢吞吞地對餘豆果道:“那然後,還有那個,就是那個——”
那個的後邊是什麼,裴青磨蹭半天始終說不出來,畢竟之前沒認真聽,更談不上認真記。
朱嚮明昨天是半夜裡發癲,餘豆果也不遑多讓,裴青都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連也沒個夜生活的,隨口跟他吐個槽而已,他發過來的關切語音訊息竟是一段接一段,還都長得要命。
試問誰他嗎半夜兩點鐘能有耐心聽完他廢話啊?反正裴青不能的。
害,但是餘豆果現在的眼神就很危險,他看見都心虛。
生怕此人仗著老哥哥的面子裡子搞非法突擊檢查,知道他微信裡最後幾條訊息前邊的紅點都沒消,裴青下意識就給手機握緊,悄悄往屁股後邊挪,並思考著要不要先將它塞底褲裡藏起來。
幸好啊,下一秒裴青便聽見大門外邊似乎正有人在輸入密碼解鎖,動靜噼裡啪啦地彷彿比別人大聲很多。
誰呢這又是?他想著,然後發現餘豆果的注意力已被轉移,盯向了門口。
裴青也跟著身邊的朱嚮明扭頭望,結果就看吱嘎一聲響後門被用力推開,緊接著便是某人那洪亮熟悉,但已經太久不曾聽到的聲音響徹。
“餘豆果,趕緊滾出來,你爸爸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