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嚮明再一看,發現正就是裴青秒回資訊。
“有的,之前豆豆跟我說的時候,我就先做了一個。”
這奇葩的作息,看著就像真正的滾人,朱嚮明為此笑了一聲,順手點開了那個裴青跟文字一起發來的ord文件。
給課程分了入門和進階兩個階段,每個階段對應12課時,每堂課45分鐘,打算教學生什麼也一條條地列了個清楚明白,朱嚮明發現他這玩意做得還挺科學。
比起其他老師的隨便不羈,裴青的課程編得確實顯科班,那格式字型行間距什麼的都講究,一點不亂,更沒什麼錯別字之類的。
舒適啊,朱嚮明頗為滿意,覺得這時候的裴青真就是個講究體面且有些教學經驗的形象,而自己也真應該及時回複他的。
餘豆果下午不也說,得早定不拖著人家嗎?於是朱嚮明看完他交這課綱,是想了又想,把手機上句子敲了又改,最後全部刪去。
這究竟是什麼感覺啊?又是疲倦,又覺不安,但也有興奮,還從來都不曾有過,以至於朱嚮明最後選擇從床上爬起來認真端坐。
對著手機的亮光,在黑暗中用力地抹了一把臉,然後他才深呼吸,按下微信上的語音通話。
“喂?”
裴青接得倒很快,只是這說話聲音好像有點迷糊,朱嚮明便問他:“不好意思,你是睡了啊?”
“還沒,不過快了。”
“嗯,那我就是想直接問問你,你打算來我們這教課的話,大概什麼時候能來?”
“我嗎?我隨時的。”
這兩天其實暫時還沒人來約試貝斯課,然而朱嚮明想了想,揣著點私心問他:“那你明天能先過來值班嗎?”
這話一說完,他就聽見裴青在那頭笑了。
但裴青也沒說不行,就反問他:“幾點?”
“早十晚八,今天面試那屋,門禁密碼689345,前後隨便你按個幾位數都行。”
“好,那我先掛了行嗎?真的有點困了,明天還要一大早起呢。”
這話說的絕,但或許上午十點鐘,對他們這些熬夜做歌的慣犯狗人來說確實還算早吧?朱嚮明便也笑道:“行。”
說完這,朱嚮明又想起來提醒他:“對了,還有我們那個琴。”
對這說話,裴青在那頭立刻發出了不好意思的聲音:“真對不住,下午走的時候聊迷糊了,我還當是我自己的琴,正想說回頭給你們弄回來呢,明天正好一塊,對不起。”
哎喲,人家這麼誠懇地一講,還反複道歉,朱嚮明立刻便後悔,覺得自己特別地小氣,太小氣了。
他趕緊對裴青道:“沒事沒事,反正那琴回頭不也歸你彈的嗎?你玩吧沒事。”
“嘿,那謝謝了啊,我先掛了晚安。”
裴青這麼說著話結束通話,而朱嚮明對著通話終止後的安靜再一想,幹脆跳下床去。
開啟燈,將沙發下頭裴青的照片好好撿起,朱嚮明心道回頭要記得好好帶回去,還給人家餘豆果。
但彷彿也有點捨不得,朱嚮明拿捏著相紙,情不自禁地坐在客廳地上對著裴青傻笑笑的臉傻看。
直到看出許多睏意,他才省起太晚,最好別再繼續看了。
順手將因為被揣進過褲兜而變得有點彎折的邊角按了兩下,發現沒什麼用,朱嚮明拉開咖啡桌下方的小抽屜,將這照片先扔進去。
帶來帶去的折出更多印跡不好,朱嚮明就想,等下次餘豆果來家裡做客再給他吧,下次一定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