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邪念和慌張一股腦湧上心頭,直到樓明嵐抬手抹掉,勾唇笑了笑,謝鳶才重新被拉回人間,感覺到心髒砰砰砰像戰鼓一樣跳動著。
又硬了。
樓明嵐眼尾瞥過去,沒忍住抬手撫額笑了起來。
這速度可真是快,各種意義上的快。
太可愛了。
謝鳶被他笑得有些懵,瞪圓了眼睛看著他:“你笑什麼啊。”
“沒什麼。”樓明嵐說。
謝鳶皺了皺眉。樓明嵐看出了他眼裡的不安,遂又補充道:“就是覺得你很可愛。”
可愛。
這對謝鳶來說可真是新鮮的詞,他怔了好一會兒,直到樓明嵐抽出紙巾要替他擦小腹,他才終於回過神,接過紙巾自己動手,視線掃過樓明嵐衣領上殘留的兩點濕潤,又開口說:“對不起,我剛才沒忍住。”
樓明嵐動作一頓,側眸看向謝鳶,臉上笑意收斂了一些。
室內變得安靜,只有謝鳶擦拭衣物沙發的動靜,隨後,謝鳶扔掉紙巾,起身準備去撿丟在一旁的t恤,樓明嵐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讓他又坐回去。
“為什麼要跟我道歉?”樓明嵐問。
謝鳶有點不好意思似的撓了一下後腦:“剛才弄到你臉上了。”
“嗯,”樓明嵐問,“這事需要道歉嗎?”
這話讓謝鳶怔了一瞬,抬眼看見樓明嵐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欲色已經消失了,但溫柔沒有。
顏s這種事兒帶著一些弄髒對方的“侮辱”意味,不談對方心裡是否可以接受,在謝鳶看來,樓明嵐顯然不該承受。
謝鳶沒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或者說為什麼你會覺得我需要你跟我道歉呀?”樓明嵐又問,“不捨得弄髒我,還是不願意弄髒我?”
這話直白又飽含著壓迫,謝鳶喉嚨發緊,斟酌又猶豫地剛要開口,手機鈴聲在這時響起,打破了寂靜。
謝鳶瞥了一眼茶幾上的手機,沒去拿,而是先看了一眼樓明嵐。
樓明嵐無聲地嘆了口氣兒:“接吧,我去洗個手。”
於是謝鳶這才伸手去拿電話,電話是樊山打來的,告訴他和津世峰的官司打贏了,以及他留在河岸賭場的人查到了一點東西——早在去年年初,鄭明旭就曾在這裡出現,和泰通支付負責支付介面的技術顧問見過面,之後不到半個月,河岸賭場線上線下都加入了泰通支付作為第三方支付平臺。
謝鳶臉色當即就冷下來,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嘉逸集團裡那個利用逸支付和泰通支付有利益往來的人是誰了。
唯一缺的就是有效且有力的證據。
“我知道了,”謝鳶說,“你繼續盯著鄭家的人。”
“嗯,說到這兒,還有一件事,關於鄭明旭他爹的。”樊山收到那些照片的時候其實沒太當回事,不過保險起見,還是決定告訴謝鳶,老情人的事兒有沒有用,老闆做出判斷才算。
謝鳶聽見衛生間水聲停止,便打斷了樊山:“不是特別急的話,明天再說,我這有事兒。”
電話結束通話,樓明嵐已經從衛生間走出來,手裡拿著一條打濕的熱毛巾,看見謝鳶臉色不太對,開口問:“怎麼了?”
謝鳶搖了搖頭,用輕松的語氣說:“沒什麼。”
他答得太快,樓明嵐站那看了他兩秒才走到他面前,毛巾遞來讓他擦手。
毛巾是熱的,謝鳶接過說了謝謝,擦了擦手,在樓明嵐要接回毛巾放回衛生間的時候,先一步拿過去,順帶洗了臉,又洗了手。
出來時,他嗅到了薰香之外的一點苦澀煙草味,抬眼便看見樓明嵐赤裸著上身,站在窗邊,手裡點了支煙。
謝鳶走過去,將冷氣調到另一側,猶豫了一會兒,主動開口說:“剛才是我助理的電話,說是他打聽到了一些事兒。”
樓明嵐在煙霧裡抬眼看過來,謝鳶便說了鄭明旭的事兒。
樓明嵐聞言沒有露出太過驚詫的表情,只是微微眯了下眼睛。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謝鳶問靠過去,也拿了一支煙出來,咬著嘴邊,拿著火機正準備點,下頜忽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