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鳶加快腳步靠近,看見魏濂已經登進機艙,站穩身體之後他沒著急坐下,而是轉過身,朝著樓明嵐伸出了手。
“嵐董,上來吧。”
螺旋槳激起狂風,謝鳶眯起眼睛,在樓明嵐做出反應前,大步往前抓住了魏濂伸出來的手,一個借力差點給魏濂拉下來,好在魏總在愣怔之後反應及時,收緊臂膀,用力拉扯,避免了兩人掉下飛機的慘烈結局。
登上飛機的謝鳶無視魏濂變冷的臉色,沖他笑笑:“謝謝魏總了。”
隨後他轉身半蹲,朝著樓明嵐伸出了手。
“嵐董,上來吧。”
樓明嵐抿著唇,很輕地笑了一下,隨後抬起手。不過他沒去拉謝鳶的手,而是在他手心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一邊待著。”說完他便自己拉著旁邊的扶手借力,登上機艙。
謝鳶知道他是顧慮著自己的手傷,摸著鼻子笑了笑,側身讓他坐到靠裡面的座位,然後自己坐在他旁邊。
對面魏濂的幽沉的目光落在謝鳶身上,謝鳶察覺到,抬頭疑惑似的喊了一聲:“魏總?”
魏濂收斂起那點沉色:“看你這臉色,是還沒退燒嗎?”說著他又瞥了一眼樓明嵐,“怎麼嵐董看著臉色也更差了。”
這話說的,好像是謝鳶把病氣過給樓明嵐,連累他一樣。
但謝鳶還是看了一眼樓明嵐,露出些許歉疚神情。
樓明嵐昨晚確實沒休息好,眼下露出一點疲憊神色,他倒是沒所謂地笑了笑:“昨晚不放心這小子,沒怎麼睡。”
這話聽起來像是純粹的心善上司關心助理,可當著魏濂的面說,到謝鳶的耳朵裡就不自覺多了一點微妙的曖昧,他一邊為此感到歉疚,一邊又忍不住竊喜。
好爽。
魏濂視線轉了個來回,用熟稔的口吻笑著說:“你對下屬這般盡心,難怪人人都誇你,喜歡你。”
那頗為曖昧的三個字,加上魏濂幾乎粘在樓明嵐臉上的眼神,讓謝鳶神經狠狠一跳,不自覺舔了舔犬齒。
樓明嵐笑笑沒接話,眼神好像很不經意地掃了一眼謝鳶。
那輕飄勾人的眼神讓謝鳶心頭又是一動,與此同時,直升機準備就緒,轟鳴聲響起,樓明嵐也就收回視線,聽警衛的提醒,戴好降噪耳機。
二十分鐘後,一行人到達附近的軍事基地,轉換車輛前往金邊機場。
鑒於前幾天遇襲,不少人都受了傷,所以在前往機場之前,眾人先去了軍部的醫院,秘書長安排他們先去軍部的醫院做檢查。
一個小時後,所有人都做完檢查,大多都是輕傷,沒什麼問題。
謝鳶算是傷的最重的,幸運的是他撞車那一下沒傷著內髒,不幸的是他掌心的傷因為二次開裂,造成了一定的肌腱損傷,需要重新縫針,雖然不至於讓他以後留下後遺症,但疤痕肯定是要留了。
謝鳶倒不是很在意,處理完就急著去找樓明嵐,知道他腳腕只是肌肉拉傷,骨頭沒問題,這才放心下來。
同樣放心的還有秘書長,謝鳶見到還有穿著軍裝的軍官跟著秘書長過來和樓明嵐等人說話,便退到一邊,讓出位置。
正好手機上收到了樊山的來電,謝鳶思忖片刻便走到另一邊接通了電話。
樊山先是詢問了一番謝鳶這邊的情況,得知他已經安全下山之後,才轉而說起他按照謝鳶的吩咐回國找紀承的退役記者朋友幫忙調查的事兒。
“周哥那邊有了一點進展,那位鄭董確實不太幹淨,有不少情人,不過據樓沁身邊的人講,樓沁是知道的,還主動替他處理過一些。”樊山說。
謝鳶聞言皺起眉頭,如果只是這樣,顯然不能拿這些去拿捏住鄭煥。
“其他方面呢?我記得姓鄭的早幾年因為投資醫院而出國醜聞,那件事你有去了解過嗎?”謝鳶問。
“嗯,嚴格來說那事兒和他關系不大,出事兒的是祈安醫院的那位院長,鄭煥還撥款積極補償了呢,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這位院長在出事之後只是停職了一段時間,風頭過去之後又官複原職,到現在都還是祈安醫院的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