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父陰沉的眼神睨過來,褚錫連忙坐起身,把果盤端到他面前:“哎呀,我的老爹啊,你相信我,這事兒我已經有辦法解決了,公司不會丟我手上的。”
“是嗎?你打算怎麼解決?”褚父斜著視線,笑著問,“找你大哥注資?”
“當然不是,大哥才剛當上總部執行總裁,我這時候找他幫忙對他不好,”褚錫謹慎說完,得意一笑說,“我不用任何人注資,你放心吧。”
褚父見他還算明事理,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現階段咱們和樓家不能生嫌隙,嘉逸到底還是在明嵐手上。你最近和鄭家那兩個走得近,明月那邊也別忘記了,真追到了,你爺爺手上的股份肯定都是你的了。”
褚錫皺了皺眉,想說樓明月難追得很,現在都約不出來了,一聽後面話就又閉上嘴,笑呵呵說:“知道了,我肯定追到,鄭明旭也說會幫我的,這小子倒是夠義氣,他可是幫了不少忙呢。”比如接下來該怎麼報複謝鳶。
“也別掉以輕心,堤防著點,”褚父提醒道,“畢竟是鄭煥的兒子,沒那麼簡單。”
“沒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褚錫眨了下眼睛,“誰又說得清是誰利用誰呢?”
“誰利用誰?”樓家偏廳裡,樓明月坐在沙發上,端起菲傭送來的咖啡,不鹹不淡地說,“很顯然是你利用我。”
“你說褚家那邊有人脈能搭上能源專案負責人,讓我接受褚錫的示好,又說小姑父那邊有資源可以利用,讓我假意聯合,把謝鳶也拉上桌,結果專案接到了,轉手把我給刨出去了,讓周勝帶著鄭明旭那小子來負責。”
樓明月怒目瞪著,猛灌了一口咖啡,沒忍住大罵:“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竟然同意了!”
樓明嵐神色平和地坐在那裡,氣溫回暖,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而寬松的長袖毛衣,手裡拿著本日本某禪修寫的散文心得,低頭閱讀著。長發柔順地搭肩頭,只在發尾用皮筋簡單地束了一下,不妨礙他看書。
等待樓明月控訴完,他才平靜地說:“小姑父說得對,專案推進執行這邊,不屬於你的職務範疇,讓他手下的人去的確比較合適。”
樓明月想抽他,他又幽幽開口說:“況且他們還能做點別的事。”
樓明月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什麼事?”
“泰國那邊的調查有點受阻,讓他們去正好可以給我們一點思路,看看接下來往哪查。”樓明嵐翻著書,一目十行地掠過。
樓明月沒說話,沉默思忖片刻搖頭失笑,要說大膽還是他這個弟弟大膽。
“行吧。”她頓了頓又說,“但你小心玩脫了,褚錫現在到處找謝鳶麻煩,昨天還跟小姑父說要趕緊把謝鳶踢出去,不然肯定要吃虧。據說這小子已經拿到把柄準備一舉把謝鳶摁死了。”
樓明嵐眼神微頓,書卡在中間懸停兩秒才落下去,他語氣平靜地問:“什麼把柄?”
“他的收購資金來源有問題,資管結構反複巢狀,平均槓桿率已經超過4倍,風險過高,銀監會要插手調查了。”樓明月說。
希望人壽被查,運河專案的保險合作肯定是要換人了。
樓明嵐沒說話,半垂著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書頁紙上,隨著閱讀而徘徊,一直到書冊翻頁,好像並沒有很在意。
“謝鳶這個人,肯定是不能用了。”樓明月說,“他現在太引人注目了。”
樓明嵐沒說話,手裡的書因為鬆了手勁兒自然合上,他索性不再看了,轉而抬起視線,看向玻璃窗外正在整修的花園。
那兒原來是管家養狗狗的地方,後來狗狗壽終正寢,管家不想觸景傷情,所以提出改成花園,樓明嵐同意了,隨口讓他們種上洋桔梗。
本意是想添點看著心情好的東西,現在顯然看著心情不能好。
“真是個瘋子。”樓明月又嘆息。
樓明嵐聞言側眸看了她一眼,沒有反駁,靜了片刻說:“再找找合適的人吧。”
其實樓明嵐不覺得,甚至當晚離開那裡,回到家裡冷靜下來之後,想過或許是那輛賽車出了故障,於是他讓人去排查了。
結果是沒有。
越界俱明:那輛車除了因為時間而效能減弱一點,沒有任何故障問題,它沖過緩沖帶之後沒有減速停止,只是因為司機沒有這麼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