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鳶的呼吸變得粗重,無數負面情緒隨著呼吸泛起波瀾,過了許久,他緊抿地嘴角才終於放鬆,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謝哥?”
背後傳來一聲試探的呼喚,謝鳶回過頭,看見一位陽光帥氣的年輕人走過來。
二十出頭,寸頭,穿著一身黑,皮衣緊身褲,手裡抱著個黑色的頭盔,是preecha的學長,秦漸。
“秦漸。”謝鳶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頭盔,淡然應道。
<101nove.ha沒來嗎?”
“沒,他沒和我一起。”謝鳶說。
秦漸問他是不是一個人,謝鳶頓了頓,說:“算是吧。”
“我要去試車,”秦漸沖他揚了揚手裡的頭盔,“謝哥要不要一起過去跑幾圈?”
謝鳶沒心情回去打擾人好友聚會,隧點頭:“好啊,正好我閑著無聊,走吧。”
賽車算不上謝鳶的愛好,騎摩托才是。但自從創業初期他騎摩托出過一次意外,紀承反複唸叨,他便逐漸放下這個愛好,轉而玩起了賽車。
當然,他也不經常玩,偶爾心情很差,或者是遇到什麼難題的時候才會找找刺激,宣洩一下情緒。
比如今天,此刻,他就很需要一些刺激,來沖散心中無法抑制的負面情緒。
秦漸算是半個賽車手,是越界僱傭的,除了進行一些表演賽,還會幫著試車,陪玩。
可是好巧不巧,他今天試的車,是褚錫的。而褚錫本人,在他試車的時候正好過來了。
謝鳶正在賽車大廳挑車,沒回頭就聽見一聲充滿譏諷的“冤家路窄”。
他瞥了一眼來人,沒理會,徑直對經理說:“我要紅色那輛。”
褚錫沒發火,反而平靜地開口:“謝鳶,這都要成同事了,不打個招呼嗎?”
同事,同哪門子的事?
謝鳶沒忍住笑起來:“要打招呼也得是你先跟我say heo吧,畢竟,我是股東,你是員工。”
“員工”臉色驀地變冷,隨後又很快恢複了笑容:“股東又怎麼樣,你依然不能插手。不過就是個擺設,恰好,公司這種擺設很多,不差你一個。”
比如嘉逸,比如世峰總部……
謝鳶側眸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接過侍者遞來的頭盔,壓根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不過,多你這樣的一個還真是挺丟人的,”褚錫冷笑說,“不知道從哪裡爬出來的雜種,有點小聰明,小算計,就以為能跨越階級,碰到不屬於你的東西了嗎?”
謝鳶捏著頭盔的手驀地收緊,臉色也沉了下來。方才壓制住的惱怒又有了捲土重來的趨勢。
褚錫得意地睨著眼前的人:“別白日做夢了,等你一腳踩空摔進地獄,你就該知道什麼是自知之明!”
說完,褚錫就瀟灑離開,留下謝鳶站在原地,神情冰冷,眸色晦暗。
片刻後,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謝鳶拿出口袋裡的手機。
是樓明嵐的電話。
他垂眸看著,犬齒輕輕碾磨。
白日做夢,自知之明嗎?
還真是沒說錯啊。
……
電話沒接。
樓明嵐沉了臉,起身離開包廂。
他找了一圈沒見到謝鳶,最後還是值守在包廂附近的侍者告訴他,謝先生剛來回來過,之後又和別人去了賽車區。
樓明嵐眯起眼睛,詢問那人身份,沒得到結果,隧直接去了賽車區,跟出來的盛寧和徐澤自然也一同前往。
沒見到謝鳶,倒是看到了不遠處褚錫一群人,大多都是熟面孔,樓明嵐其中一個表弟也在其中。
樓明嵐神色淡淡地掃了一眼,四顧的目光在看向另一側的賽道起點時,終於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