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謝鳶不可能這樣講,他只是笑著微抬下巴,囂張又自信:“因為我有把握讓遠南討不到好。”
樓明嵐看著他,眼神很像先前觀賞生日禮物時的那樣,專注,認真,帶著欣賞。
謝鳶心跳加快,又一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頓晚餐還算愉快,結束之後,樓明嵐還提出讓他的司機過來送謝鳶回去。
倆人從嘉逸大樓過來,是坐的謝鳶的車,樓明嵐叫司機過來,他肯定也是要上車的。
謝鳶便問:“你也一起送我嗎?”
像是沒想到謝鳶會這麼問,樓明嵐沒講話,安靜地看了一會兒謝鳶,他麥色面板的臉上只能看出一點薄紅,眼圈那塊倒是更明顯,想來應該是喝得有點多了。
“你想我去嗎?”樓明嵐好整以暇地問。覺得他喝了酒的樣子倒是比較順眼,沒有成熟之後的客套與疏離,而是冒出幾分他十七八歲時的少年影子。
夜色溫柔,讓樓明嵐的眼神和聲音也都變得纏綿,謝鳶腦子裡莫名其妙的想起之前的那兩通電話。
樓明嵐說那些話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嗎?
謝鳶的目光不自覺變得沉迷,但很快他又在電話鈴聲中清醒。
聽不見電話是誰打的,但顯然樓明嵐有急事,沒時間送他。
在對方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兩人已經走到了停車場,這裡沒暖氣,氣溫很低,謝鳶將拿在手裡的外套穿上,先開口:“我叫了代駕,要先送你去公司嗎?”
樓明嵐沒拒絕,於是謝鳶讓代駕把車開到了嘉逸大樓。
車輛停下之後,樓明嵐沒著急下車,剛要講話,就見謝鳶拉開另一邊的後座車門下了車,然後繞過車尾,開啟樓明嵐這邊的車門。
冷風灌進車內,樓明嵐卻沒覺得冷,他下了車,甚至還摘掉了脖子上的圍巾,然後在謝鳶疑惑的目光中,抬手套在了謝鳶的脖子上。
溫熱而柔軟的觸感繞著脖頸,謝鳶在車邊僵成了雕塑。
樓明嵐眉眼含笑:“別著涼了。”
“我不冷。”謝鳶下意識說。
“是嗎?”樓明嵐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耳朵,“這麼涼。”
謝鳶有愣住了,倒是沒躲開,貓眼嚇到似的瞪得很大,樓明嵐沒再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好了,上車回去吧,拜拜。”
等到謝鳶坐到車裡,從脖頸到耳朵的緋色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卻不是冷的。
他呆愣愣地坐了好久,在代駕師傅提速的時候才發放鬆身體,仰靠在後座上。
嗅著羊絨圍巾上屬於樓明嵐的氣息,謝鳶閉上眼笑著嘆氣。
“這可真是要人命了啊。”
代駕:“啥?要什麼命?老闆我沒碰到人啊。”
謝鳶:“……”
哭笑不得的崩潰一通,酒勁兒上來的謝鳶好好地圍著圍巾回了家,然後蹲在臥室的床頭櫃前,開啟藏在裡面的保險櫃。
裡面放著祖母綠色的百達翡麗腕錶,白色的皺皺紙巾,單顆的黑色珍珠袖釦,以及用盒子裝著的精緻古樸的蝴蝶牌。
像是檢查自己的寶藏一樣,謝鳶一一點著看過去,然後把羊絨圍巾疊好,放進去。
“這也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