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明月得到訊息的時候,正在公司開會。
運輸類招標結束,要在一週後開標,塵埃落定了百分之八十,這場會議不像從前那般緊繃壓抑,只是個簡單的總結會議,因此各高層臉色都還挺好看,只有樓明月看完手機沉了臉。
樓明嵐說完最後一句“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聽天由命吧”,各高層股東都要笑不笑地講了幾句鼓勵士氣的話,然後散會。
樓明月還坐在那裡,沉著臉打電話,斥責風控組無能,讓齊力那邊出了這麼大紕漏。
“什麼叫突然爆出來?這種事情你們不提前調查清楚,就這麼讓人鑽了空子。別給我找藉口,現在你該做的是給我挽回損失!”
她聲音不高,但很冷,接連三個電話打出去,和遠南那邊溝通完,表情從凝重變成了惱怒,她扔了手機,罵了句:“狗崽子,還是一如既往的陰險。”
樓明嵐一直坐在那裡沒離開,等到樓明月情緒平穩了一些才開口:“發生什麼事了?”
樓明月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你的好算盤要泡湯了。”
樓明嵐挑眉,看了一眼手機上彈出的新聞,再結合方才樓明月電話裡出現過的名字,稍作思索便有了個猜測。
“這事兒和謝鳶有關?”
“你怎麼知道?”樓明月頗為詫異地問。
樓明嵐扶額“嘖”了一聲,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知道什麼?”樓明月眼神銳利,又問了一句。
“沒什麼,”樓明嵐搖頭,“剛才聽你電話提到了而已。”
這也不算是謊話,樓明嵐就是猜的。
而樓明月其實也不能確定,只是剛才電話裡遠南高層甩鍋,提起紀業生賣專利技術的事兒,劍指背後搞鬼的人是最近和他們結仇的紀家,特別是睚眥必報的謝鳶。
猜測謝鳶這孫子八成就是始作俑者。不知道在哪挖出來的幾張陳年豔照,搞得齊力股價大跌。
樓明月這邊暗中促成的並購案,恰好處在股權合併階段,因為股價波動,個別股東便起了別的心思,推進便受了阻。
這一手不僅坑了遠南,也坑了一手操作的樓明月。
“他要報複遠南,挑什麼路子不好,搞到了齊力頭上。”樓明月真的是生氣了,真想一拳揍死這狗東西。
明修棧道暗度成倉的佈局大半年,臨門一腳出了岔子,擱誰誰不生氣?
哦,樓明嵐好像不生氣。
始終都神情平靜,只有在說出謝鳶名字那一瞬間,表情有些一言難盡,這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抿著的嘴角還揚起了一點好似無奈的弧度。
“他可能……只是好心辦壞事吧。”樓明嵐這樣講。
“……”
“好,好心?”樓明月的表情一時沒有控制住,覺得自己可能是幻聽了,“好哪門子的心?”
樓明嵐好脾氣地沖她笑了笑,寬慰似的:“別著急,還有時間,我們還可以挽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