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鳶沒好氣:“是吧,你要跟我興師問罪?”
紀承嘆氣:“我敢嗎?我的祖宗,到底是人家的壽宴,你稍微收斂點啊。”鬧得他站那被擠兌半天,還一臉莫名其妙。
謝鳶也知道自己當時沒控制住脾氣,遂沒有爭辯,只說:“有什麼好擔心的,綠洲又不指著褚家吃飯,他要找我麻煩,就讓他來找我。”
紀承:“……”
紀承懶得說他,想起後天還有個合作商和政府牽頭舉辦的能源類技術交流會,本來也想讓謝鳶過去的,現在倒猶豫起來要不要讓這惹禍精一起出席了。
謝鳶太桀驁,這幾年在商場上因為鋒芒太盛,沒少得罪人,紀承拉著他參加各種宴會,也是想讓他多和人接觸,學一學圓滑和委婉。
這次的交流會,不算很正式,主辦的合作商也認識謝鳶,關系還不錯,紀承一番思索,還是跟謝鳶提了,讓他也過來。
剛惹事,謝鳶也不好拒絕,想想應下了。
前一晚樊山拿來了樓明月參與的能源公司資料,謝鳶又是看到了淩晨才睡覺,第二天果不其然起晚了,紀承打了好幾通電話,他才從被窩裡爬起來,隨便套了件夾克外套,出門時見頭發太亂就又拿了頂冷帽戴上,在車庫裡開了輛賓利去往目的地。
進入酒店會場,紀承看到他的裝扮,果然皺了皺眉:“你好歹換身西裝,這穿得像什麼。”
謝鳶打了個哈欠,一臉的睏倦:“昨晚三點才睡,我能爬起來已經很給面子了,我的哥。”
紀承無奈搖頭,讓他給帽子摘了。
謝鳶懶得折騰,反正這種交流會也沒有門檻,誰都能來,來賓裡也不乏穿著隨意的人,且有些熟悉的人知道謝鳶的脾性。
“還不如不來。”紀承吐槽。
謝鳶轉身就要走,紀承又繃著臉給人叫回來了。倆人見著了幾個客戶,寒暄一番,紀承出去接了通電話,依稀聽見喊了聲小嬸什麼的,回來時臉色不太好看。
“還在找你鬧?實在不行你讓她來找我吧。”謝鳶打哈欠,也替紀承累得慌。
男的搞事,女的鬧事,紀業生這一家沒一個消停的,偏偏紀承又是個看重親情的,有疼兒子的奶奶護著,也是難辦得很。
紀承皺著眉沒接話,想了想忽然問:“遠南和樓家有可能要合作參與運河能源這塊的事你知道嗎?”
謝鳶一愣,然後說:“知道啊,他們找的是樓明月。”
“樓明月?”紀承皺起了眉頭,“你之前怎麼沒說。”
“昨晚才確定。”謝鳶說。
紀承沒說話,沉默片刻,語氣緩和了一些:“就算有樓明月參與,用專項技術做敲門磚的成本也太高了。”
謝鳶怎麼可能聽不出他的畫外音:“我又不是傻子。”
見謝鳶是真的沒什麼興趣,紀承也就沒多說什麼,遇到相熟的這個總那個總,紀承又笑眯眯地去一通交際。
謝鳶犯困,就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閉目養神。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時候,周遭人聲忽然靜了一瞬,接著便是壓低聲音的討論聲。
“他怎麼來了?”
“誰面子這麼大,請動了樓明嵐。”
“誰?樓明嵐?”
這三個字輕易地將瞌睡蟲趕跑,謝鳶睜開眼睛,環顧四周,果然在大屏側面的入口處看到了熟悉的臉。
樓明嵐今天穿了身純黑的西裝配白襯衫,長發散在腦後,也沒系領帶,微微敞開領口,添了幾分閑適與散漫,身高腿長地站在那裡,簡直鶴立雞群。
謝鳶愣了好一會兒,也跟旁人一樣疑惑,他怎麼會來這裡?
“承建和樓家有合作吧,好像有嘉逸的股份。”
哦,承建,就是和政府一塊牽頭主辦的那個。
樓明嵐正在和承建的人握手說話,臉上掛著淺淡的微笑,紀承也在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扭頭看向了謝鳶所在的方向,樓明嵐也跟著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