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爍還想再說點什麼,握在手上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起來。
他盯著螢幕上的陌生號碼,對打電話的人有所預感。
事情總該解決。
藍謹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可以。”
家事最難插手,許星爍不願意藍謹攪合進他複雜的家庭關系裡,反正今天看對方吃癟,他看得確實挺開心的。
許星爍給藍謹遞去一個眼神,起身走到一旁,接聽了電話。
不遠處的蔣有恆見狀,手上端著兩杯飲料朝藍謹走了過來。
他心情算不上好,會過來這裡都是為了藍謹,結果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見藍謹牽著之前那個少年進入包廂。
跟模糊不清的圖片不一樣,至少在場的好幾十人都清楚看到了他們倆緊緊相握的那雙手,如今親眼所見,他才覺得礙眼至極。
可他知道自己已經無力迴天,藍謹這樣的伴侶,不會是戚明威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別說將人搶過來,讓藍謹正眼看他都是奢侈。
所以他嫉妒,嫉妒得快發瘋,他自覺不比那人差勁,可為什麼得到藍謹的不能是他?
明明是他先出現在藍謹身邊的,噓寒問暖,殷勤跑腿,情有獨鐘,再沒正眼瞧過其他人,卻要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子捷足先登。
而他付出了那麼多,不僅得不到待見,還要被一個死騙子欺騙感情。
“謹哥。”
蔣有恆來之前特意捯飭一番,身上的白襯衫熨得沒有一絲皺褶,白淨整潔,手上高腳杯的果酒隨著腳步搖晃,在杯中微微蕩漾。
藍謹頭也沒抬,果真一個正眼也不願意給他。
蔣有恆撚著杯腳的手微微使勁,隨後又擠出一抹笑來,看了一眼接著電話的許星爍,道:“別對我那麼冷漠嘛,我只是來送祝福的。”
他將手上的果酒擱下,抿了抿唇,斟酌地道:“恭喜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我放棄你了,而且還有三個月我就要回去了,在這裡敬你一杯,離開前我們還是朋友吧。”
藍謹終於有了動靜,抬頭賞了他一眼,卻依舊沒打算碰他送過來的果酒。
對於不熟悉的人,他一向沒什麼耐心。
蔣有恆抿了一口手上的果酒,露出自嘲的笑,“謹哥,這點面子你也不願意給嗎?”
藍謹淡淡開口:“我不記得我跟你是朋友關系。”
蔣有恆一愣,臉上隱約泛起一陣羞愧。
這一句話將他那些自認為的體面瞬間打碎,彷彿是在提醒他,一直以來都只是他一廂情願,對著藍謹窮追不捨,而對方甚至連回應都懶得給予。
垂在一旁的手輕輕握拳,蔣有恆似笑非笑,道:“說得也是,但終究是相識一場,你就當原諒我之前的不懂事吧,我也不會再打擾你了。”
他舉起手上的高腳杯,“我先幹為敬。”
藍謹目光覷向桌上的果酒,還沒做出舉動,許星爍已經接完電話回來了。
他看向站在一邊的蔣有恆,意外地發現氣氛有一絲詭異。
許星爍疑惑地問:“怎麼了嗎?”
蔣有恆差點沒被氣死,卻還是皮笑肉不笑道:“沒什麼,我只是在跟謹……藍謹閑聊幾句,不打擾你們,先走了。”
許星爍有些莫名其妙,問藍謹:“謹哥,你們認識嗎?”
藍謹沒回答,但看許星爍的樣子,似乎不像是第一次見到蔣有恆,反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