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割破了自己的掌心按向了爐壁,就在靈血滲入的一剎,血珠化作了九道流光沒入她的眉心之中。
器堂外傳來了山崩般的腳步聲。
那是屍潮開始撞擊鐵門。
酉時,人兵合一。
江白撕開了上衣,鼎紋如活物般遊向了他腰間的黃庭錘。
“以身為冢不是這麼用的!”
器靈試圖壓制住紋路的蔓延。
“江白!你會被萬兵殘魂撕碎!”
“那我就撕碎它們。”
江白將錘柄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就在劇痛湧來的一瞬間,他看見了三百年前的月族戰場。
陳天罡立於屍山之巔,手中的鼎紋吞噬了萬千兇兵。
最終化作流光沒入了一個嬰兒襁褓中——那嬰兒腕間繫著褪色藤環。
正是幼年時的阿月。
現實中的鐵門轟然炸裂。江白睜開金色的雙瞳,他揮出的不再是鐵錘,而是由兇兵殘魂凝成的百丈虛刃。
屍潮如麥浪般一排排倒下,趙無痕的蜈蚣軀幹也寸寸斷裂,最終露出來了核心處跳動的黑丹。
“那是旱魃心核!”
器靈發出一聲疾呼。
“吞了它,你我再無回頭路!”
阿月突然從背後抱住了江白,青女槍貫穿了二人的身軀刺入黑丹中。
“要瘋一起瘋。要死也得死一塊!”
戌時,旱魃泣血。
黑丹入體的瞬間,天地失色。
江白的七竅源源不斷地湧出了黑血,鼎紋爬滿了他的全身。
阿月被震飛撞上了城牆,腕間的藤環寸寸斷裂,露出底下暗紅的“柒”字烙印。
趙無痕的殘軀在黑丹中重組,化作十丈高的旱魃真身。
他的腐肉間伸出數百隻人臂,每隻掌心中都鑲嵌了玉鎖的殘片。
“聖女的血……”
“我們要聖女的血……”
旱魃的聲音如同萬魂般慟哭。
“正好,呵”
“正好讓我補全這最後的一道屍紋!”
阿月咳著血沫慢慢的爬了起來,青女槍吸盡了地脈的死氣,綻放出了妖異的曼陀羅花。
花蕊的中心浮現出了月族聖女的虛影,抬手便凝出了青銅巨弓。
“月兒,借你心頭血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