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正要砸鼎,地面突然隆起一個土包。
數十條屍犬破土而出,為首的竟然是頂著趙無痕腐爛半邊的腦袋。
“小心!”
阿月旋身擲槍,青女槍瞬間便貫穿了屍犬的咽喉,將它死死的釘在樑柱上。
就在兩人看向對方的時候,趙無痕的殘屍突然口吐人言。
“師尊請二位赴宴。”
鼎中的灰土像是感應到了一般,無風自動,剎那間便凝成張扭曲的人臉。
“江小友,你的青冥甲還缺最後一道淬火。”
江白忍無可忍,一把拎起鐵錘狠狠的砸向了那個人臉。
一剎那,整座廢祠便塌陷成了深淵。
未時,地脈核心
墜落的碎石被青冥甲直接震成了齏粉,江白半跪在血色晶的簇林中。
終於。
他終於看清了旱魃大陣的全貌。
地脈的根鬚如血管凝結成一團,每一根都纏繞著昏迷的流民。
那中央的晶柱上鑲嵌著一具琉璃棺,棺中女子面容竟然與阿月有七分相似。
“娘……”
阿月的青女槍脫手落地。
“那是我娘啊!”
器靈突然劇烈震顫起來。
“是古樹靈體!他們要抽乾她的精魄鎮住地脈!”
宗主的虛影在晶柱頂端顯現。
“阿月姑娘,你若自願入棺,本座可留江白一具全屍。如何?”
回應他的是暴漲的碧藤。
青女槍吸盡了木靈,瘋狂的長成參天巨樹,那根系撕開晶簇直直的刺入了地脈。
江白趁機躍上晶柱,拿著鐵錘狠狠的砸向了琉璃棺。
但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
就在江白咋向琉璃館的瞬間,仙甲突然不受控地翻轉——
錘頭重重擊在他自己胸口。
“忘了說了,”
宗主的指尖勾動著一絲血線。
“青冥甲裡摻了地脈精血。”
江白咳著血沫看向阿月。
阿月此刻正徒手撕開纏住古樹的根鬚,她的十指血肉模糊。
酉時,斷甲
器靈的虛影從仙甲裂縫中擠出,死死的抵住了江白再次揮向自己的鐵錘。
“小子,聽過鍛器師的最後一課嗎?”
不等江白回答,他整個靈體灌入錘柄。
“斷刃重鑄之日,記得用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