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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星辰低語時
梧桐街33號的燈牌又壞了。
”棲棠”的”棠”字忽明忽暗,像是某種固執的抗議。江硯白踩著梯子去修,指尖碰到電路板的瞬間,一陣細微的電流竄過,耳邊忽然響起熟悉的嘀咕:”……都說了是線路老化,換新的啦。”
他猛地回頭,街道空蕩蕩的,只有風卷著落葉擦過腳邊。
櫃臺上的玻璃糖罐倒映著天花板,107顆水果糖不知何時少了一顆。江硯白盯著空缺的位置看了很久,最終從口袋裡摸出一顆新的補上——藍莓味,沈棲棠最討厭的那種。
”難吃。”他對著空氣說,嘴角卻微微揚起。
林沐許值夜班時,診療所的老舊音響突然自動播放《夢中的婚禮》。
監控顯示音源來自107病房——那間早已清空的屋子。推開門時,鋼琴聲戛然而止,病床上放著一本翻開的樂譜,某頁邊角有被反複折疊的痕跡。
林沐許湊近看,發現褪色的鉛筆印:”江硯白彈錯三個音,但手好看,原諒他了。”
窗外雨勢漸大,玻璃上的水痕扭曲了遠處”棲棠甜品店”的燈牌,恍若隔世。
同學聚會定在立冬那天。
霍聞閆拎著四杯奶茶推門而入時,陳硯舟挑眉:”買多了?”
”……”霍聞閆盯著自己手裡的飲品,明明記得只點了三杯。多出來的那杯標簽寫著:”去冰雙倍珍珠多糖”——某個嗜甜如命的人的標準口味。
南煦默默把奶茶推到餐桌空位前,吸管戳開的剎那,所有人都聽見了”咔嚓”一聲——像是誰咬碎了珍珠,又像是年少時偷拍合照的快門響。
末班公交車搖搖晃晃駛過梧桐街,江硯白坐在靠窗位置,身旁空位擺著一本高中數學習題集。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他三年,終於忍不住問:”在等人?”
”嗯。”
”多久了?”
”到下一個春天。”江硯白望向窗外,玻璃倒影裡,穿校服的少年正歪頭打瞌睡,書包上小獅子掛件一晃一晃。
107路駛過學校站臺時,漫天梧桐葉突然逆著重力紛飛而上,恍若時光倒流。
拆遷隊砸開梧桐街33號地下室那晚,整條街的電路同時熄滅。
工人們驚恐地發現,廢墟中央的玻璃罐正在發光,107顆紙星星懸浮成銀河的形態。有人試圖觸碰,星光卻突然炸開——
剎那間,所有人心頭響起同一段記憶:
盛夏的籃球場邊,沈棲棠把冰鎮汽水貼到江硯白臉上:”看!”他指著兩人腳下交疊的影子,”像不像心電圖上那個尖峰?”
十七歲的江硯白皺眉躲開:”……幼稚。”
十七歲的沈棲棠大笑出聲,笑聲融進風裡,化作星辰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