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艾姐給了她個臺階下:“那誰,你把衣服收一收放好。等會華美還是會穿的。”
小助理應了個“好”,將這套衣服整理回防塵罩中掛好,又從自己身後的揹包中掏出一個黑色大塑膠袋,默默地將精緻的品牌包裝袋嚴嚴實實地包好,急匆匆地去尋華美了。
等她著急忙慌地近乎繞場一圈,才撥通了華美的電話:“喂?美美姐,你在哪裡呀?”
電話那頭只剩哭泣聲。
小助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美美姐?你在哪裡?怎麼了?”
“樂怡,我不想參演了。我想回家。”……
等到小助理樂怡尋到躲在一個樓梯間的華美時,只見她一改往日高跟鞋、精緻妝發營造出來的驕傲之態,斑駁的臉頰只剩受了欺淩的普通小女孩般的無助。
樂怡從自己後背的書包中掏出一條防曬絲巾,圍罩住她的頭:“美美姐,這裡總歸不是很安全,萬一被不懷好意的人拍到又要亂寫了。好歹同組的人都簽過保密協議,我們先回自己組的化妝室吧。”
華美紅著眼:“嘲諷我的人本就多。現在回去,那我不就真成了網友慣說的‘卸門板攬客的格格’?我不回去!”
樂怡滿頭霧水:“今天不是試開幕式的表演服麼?什麼跟什麼啊?”
華美的眼淚傾盆而下:“什麼’國風表演‘?叫我們拿著漾式樂器假拉名約‘展示種花國之禮樂器魅力’也就罷了。服裝組拿著件袒胸露肩、前後開叉堪堪只能包住屁股的說是龔導欽定的旗裝,叫我們穿著在全世界人面前扭屁股露打底褲是何意?”
樂怡終於知曉她別扭的原因:華美定是覺得節目組提供的演出服,比艾姐方才給的還不如,她就崩潰了。
樂怡確實不懂,一個拍床戲洗浴戲不用替身、演戲錄綜藝都頗放得下臉面、時常搞笑逗樂的女藝人,何故於“國風服飾”一點上,常設逆鱗。
她急迫地搖著手中的黑色塑膠袋向華美展示:“美美姐,艾姐帶來的衣服,不如你再考慮一下?”
她強攙著華美站起:“美美姐,這場活動不比尋常商演,可不是我們說撂挑子就能撂挑子的。”
華美哭得懵懵然的大腦中終於覺醒了兩分恐懼。
就算她在圈中有個保她不被潛規則“演藝世家”的唬人背景,但在碩大的京北市,這身份自然是不夠人看的。
參加這次開幕典的達官顯貴,各個配合得不敢有絲毫懈怠。
倘若獨她一人有了不一樣的反抗動作,別說有沒有人肯在這能充實履歷的建功時刻分出精力處置她,就是民間自發把她打成“叛國分子”的唾沫星子,都能將她淹死了。
樂怡將手中的黑色塑膠袋收起放入揹包的邊袋,她不再擔心華美看見方才嫌棄的那個禮服包裝會惱怒。
華美在不甘心中,主動伸手接過了“凱雅”牌的禮服包裝袋。
樂怡為她舉起了化妝鏡,華美用手勻了勻臉上的的粉底,又從褲兜中掏出了個行動式的小散粉盒取出粉撲向臉按壓。
末了,華美補了個口紅。
這個濃眉大眼的娃娃臉女明星,帶著點臥底嘗薪的忍辱負重感,帶著自己的助理向自己組的休息室走去。
她是領舞,再加上伴舞的不過都是些舞蹈學院沒出道沒名氣的學生,組員們不敢對華美搞特殊的服裝有異議。
縱使參演的女孩子看起來都十分陽光健碩、笑容璀璨得讓普通人不敢産生褻瀆的想法。
可當她們真換上大紅底綠花紋點綴緊身情緒裝般的演出服、腳蹬黑色高跟鞋帶動身子擺動時,在正中心看似服裝獨善其身的華美,心無時無刻被她們大紅花布緊裹住的豐滿臀大肌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