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語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堅定地應著:“謝謝姐姐!我不敢說我能把組團的工作做得很優秀,但姐姐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
“以茶代酒,我們幹杯!”
“幹杯!”
兩位可愛的女士各自舉起了面前的隔空相識一笑,將在黝黑黑的茶盞中仍難掩澄清的綠茶茶湯一飲而盡,隨即就碼字的碼字、構思規劃拍攝細節的沉思,投入自己的分工中。
……
在拍一部短劇報批一部短劇的緊密行程中挨過了二十多日。
雲昭先將自己前頭的作品由傅明明好友共注資的文化公司往周邊國家的短劇平臺分銷,一日也不敢歇地打算繼續後續的拍攝預備工作。
她體諒麗麗辛苦,趁著打算窩在公司和天語新帶的人手研討“本團隊小說ip挑選方向”和“劇本改編核心價值觀的保證”的空檔,要給麗麗放幾天假,讓她回家看看。
麗麗不肯:“姐姐,我走了你怎麼辦?”
雲昭白白的手臂盡可能地霸氣一揮:“我有手腳,自理還是沒問題的。幹我們這行休息的時間很難提前預知,節假日反而更忙,所以得空就必須回家去看看。我們漾人最重家庭觀,待家人好的合作夥伴才更值得信賴。”
麗麗突然紅了眼眶:“姐姐,上次休假就變成了分別。現在我才剛歸隊沒多久,你就讓我走,不會是又找新人代替我了吧?”
雲昭看著她肚子笑到發痛。
委屈撒嬌的女孩子,比那些惺惺作態的大老爺們可愛多了。
她不禁主動起誓:“我雲昭對天發誓,主動恪守老闆德,對我最信任的小助理不離不棄,絕對不在這幾天內養備胎。如有違背,天打……”
麗麗果真受不住,乖乖聽話:“呸呸呸,姐姐言無忌。姐姐會越來越好。那我現在去收拾收拾,回家找媽媽~”
看著她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雲昭莫名地開始回憶除了拍戲,自己上次在現實生活中那麼青春活力的模樣是什麼時候。
卻發現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從她因為少女慕利由著偶然得機遇交往的男友捧著進了文娛圈,阿咪就似個迂腐的管教嬤嬤般統控在了她的身邊。
阿咪倒沒有限制雲昭後來的戀愛,只是一味地慣著她使她同人群隔離,將她養成滿腦子只剩下維持美貌、維持“溫柔淑美”享受性別紅利的俗人。
同時也方便,時不時讓她成為洗白溢兵集團侵略大搞異服後推行服飾的無腦旗裝展示架。
雲昭近期在學習時閱讀到的一句話無時無刻不在在她的腦邊縈繞:“當受害者的後裔披上沾有祖先鮮血的衣服時,只有兇手最感到害怕。”
她終於知道,出道那麼多年拍了那麼多的“古裝劇”,漾服複興運動已超過了二十年,為何她到去年之前,還是幾乎穿不到形制正常、符合史實發展的漾服戲服。
她也知道了,為何只要牛舌餅頭發造型出現的時候,演出服的面料總是恨不得用的比遮光窗簾布更加厚重;而非溢朝背景的戲,過去哪怕飾演皇族女眷,衣服總是會出現大量飄啊飄的輕紗。
溢兵集團所把控的文娛界,只想以溢為貴,仍想施行滅漾文化的異服!
雲昭喃喃自語:“人成熟了就變得複雜了,還是讓小年輕多一點時間感受純粹的開心吧。”
她整理了心緒,趕到天語所定的會議地點,向這第一次見面的班子下達團隊任務:
對容易獲得流量的家庭倫理宅鬥、校園懸疑、玄幻探案不做限制,一人月改三個網短劇本為工作基本績效,領取雲昭個人名下分公司的五險基本工資待遇和播劇後的定額獎勵。在此基礎上每多完成一個改編任務就能提升播劇後回款的獎金分成。如果改出爆款劇,再進行額外的現金激勵。
阻礙許多不知名的小寫手創作的,絕不是他們的天賦,而是維持三頓飽餐的安全感。
這些寫手都是在網文界受挫沒賺到多少錢混不出頭的小作者,他們深知靠文字吃飯有多難,也明白雲昭給了他們還算不錯的保障。
他們由衷地隨著天語向雲昭保證:“請姐姐放心,我們一定盡可能地還原漾人在各個作品世界中按漾文化生活的模樣,注重做到對漾服飾在各個場合的搭配細節描寫,方便後期影視化還原。一定將我們祖輩的血脈文化做好傳承!”
閑暇下來時偶爾刷下手機檢視輿情的雲昭,果真時不時地看見配合《挽島海戰》劇方炒熒幕cp的維光,對著常穿各式立體剪裁旗裝的吳夏多了許多刻意營造出來的熱情。
比如為吳夏掐腰擠胸的緊身包裙披上自己在35度高溫天堅持穿著的黑色皮衣外套;再或者是為她短到膝上快十五公分還堅持開大衩的短旗裝下身繫上寬大的圍巾,哪怕公主抱轉完圈後也不許她解開。
雲昭差點要將自己飲入口的茶水噴出:“看看都嫌熱。大夏天的,還能這麼玩?”
維光確實靠著“愛女吃醋男”的形象殺出同期小生的重圍,一時間風頭無倆,成功地將一部分cp粉進行提純成了他個人的唯粉。
另一方面,對家拉踩他“油膩爹味”“裹腳思想”的言論也喧囂四起。
這時粉圈有許多人開始隱隱地感受到,現代種花國泛濫的旗裝是近古溢風旗裝為迎合遠東立體剪裁服飾體系審美的性化縫合。
他們也開始疑惑,這樣的無本土文化根基的服飾,如今怎麼成了取代漾文明服飾的篡位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