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明一把搶過雲昭手中的迷你透明小杯,喝掉杯中剛滿上的酒,對著安捷舉杯示意不如說是“示威”):“那是自然,都是自己人。”
二兩高度酒下肚,甚少碰觸酒精的雲昭已有些飄飄然。
算是文娛圈中最為循規蹈矩的藝人的她,在這日略嘗到了放縱的滋味,竟感覺十分上頭。
幸好安捷及時出面制止了她。
文娛圈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踏錯一步,至少要跌進小半生。
雲昭終於清醒了過來。
她來是拼事業,而不是為自己開後宮。
就算傅明明再好,她終是先選擇的維光。
私人感情絕不配佔據大好人生的太多時間,需要維系的長久關系,嘗試一段就夠了。
傅明明愛屋及烏,當然不至於對駁他面的安捷不高興。
但飯局上才淺談了年産劇的數量和預期盈利的大框架,趁著大家飯飽圍繞著在一旁的茶座商量轉場繼續玩的事宜,他卻借機指使起了安捷:“安律,趁著我這幫朋友裡的話事人涵哥還在,麻煩你現在去擬出合作協議的初稿,越快越好。我等等就得拿給涵哥初步地看一下,明天他不一定有時間。”
安捷超級討厭這種臨時催文書的行為,但又無可奈何。
在她給自己的平板插上鍵盤配上滑鼠默默開啟打工人模式時,傅明明主動邀約起雲昭:“我們出去走走?加班很煩,那堆人馬上就會出去,我們也給這位法務朋友留點清淨的空間?”
雲昭閉眼,微點了點頭:“也好,我們出去走走。我正感覺需要跟你談談。”
遷徙的飛鳥抱團,總是會有方向感地多;而孤飛的鳥只,大機率會滿足於一個安樂的窩。
達到目的的傅明明心中不禁有些雀躍。
他們二人漫步在沒什麼人煙氣息的城市森林中。
在時代的浪潮中,珠市逐漸被動搖“全國對外金融中心”地位。
接近晚上八點,寫字樓大多已熄燈。
在外牆氛圍燈光的對映下,玻璃幕牆宛如夜幕的深海般透出讓人心生畏懼的粼粼波光。
雲昭還在腦海中組織著不讓氣氛太過尷尬的話語。
傅明明雙手叉在工裝褲口袋中,笑意盈盈地盯著雲昭:“今天有風,天氣不錯。”
他們二人,難得地無需一絲遮掩,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
只是差牽手……
傅明明想。
雲昭低頭看了看自己今日的一身打扮,輕笑出聲:“是的,而且難得有機會,讓我和你這麼迥異的人碰個頭,有趣。”
傅明明挑眉:“哦?可我覺得,我和你骨子裡,才是一路的人。你知道我進圈的初心,至今也不曾違背過。”
雲昭雙手交疊在小腹前,矜貴端莊:“是,你是我和維光都很敬重的圈內朋友。”
傅明明輕輕挑眉,不以為意:“是,我和齊琪,睡過。文娛圈一向浮躁,我也不在意你和維光先前或現在的關系。但是維光和吳文斯的過去,你能做到無所謂嗎?”
?維光和他的大老闆,過去能有什麼關系?
不過自己男伴的八卦,雲昭並不想從第三方口中獲取。
她強行按耐住迸發的疑惑,平靜應答:“你都說是過去了。既然你也認為文娛圈一向浮躁,大家都更要專注於現在才是。”
傅明明望著前方被日光色路燈映照的路,眼中卻閃過不為人察覺的寒光:“一時的純熱情是最無用的東西,不是嗎?你對他沒有過長久相伴的想法吧。更何況,他曾是吳文斯的床榻之賓。”
雲昭止步,撇著頭惡狠狠地盯著他:“你住別人床底下麼?不是的話,就別胡說了。”
傅明明毫不客氣地回懟她:“維光《宮愛奴》中大爆過的那個角色,吳文斯最先找的我。我拒絕了他的潛規則和剃頭要求,後面遭到了他聯合溢兵集團勢力的長時間報複。而維光,為了取得這個剃頭角色,自薦枕蓆。其他人是都不清楚這件事,但我是當事人之一,是吳文斯親口向我炫耀的。雙強才能鑄就爽文,你要是真打算長久地和兩頭下注的牆頭草在一起,我都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