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揹包裡掏出了小說原作擺在桌面。
天語見朱顏寧這麼接地氣,蹦蹦跳跳地過去跟著坐到了地上,把奶茶和甜品在小幾上擺好。
雲昭只得隨眾坐了過去。
朱顏寧把印有維光畫像的紙杯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又把印有傅明明的紙杯遞給了天語:“新口味,要了七分糖。”
天語開心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唔~是傅明明,我也很喜歡他呢!好喝!”
朱顏寧又把沒有印有代言人的常規包裝杯遞給了雲昭:“無糖綠茶,熱的。”
雲昭心頭一緊,面不改色地接過:“謝謝。”
她個人的體質喝多了咖啡就感覺氣虛,喝紅茶又會胃疼,她最喜歡的提神飲料,就是綠茶了。
她想不到朱顏寧會在過去的片場注意到這點。
怪不得國人總喜歡邊吃喝邊談事,天語兩口甜食下肚,整個人的狀態就鬆弛了許多。
提到作品相關的問題,她更是開始滔滔不絕:“我有關注到最近宣傳陣勢很大的《挽島海戰》,故事背景和我們的作品完全一致。我覺得需要將現有的故事前置背景簡化,在開頭兩集遷就短影片觀眾的喜好,借用《挽島海戰》的宣傳熱點——投溢叛將上戰場前分和真正的英雄王宸孃的親密戲展開。你們稍等我一下。”
天語“噔噔噔”地起身來到電腦桌前移動著滑鼠,很快一旁的印表機穿出了“滋滋滋”的工作聲。
她拿著兩頁紙回到原來的位置,遞給兩位藝人:“我稍後會把這裡的床戲改成首集吸睛拉客用的重頭戲。顏寧哥就暫時用這個草稿,和雲昭姐對一遍戲吧。”
雲昭被天語的直白尷尬到一陣嗆咳:“咳咳咳的……”
她不禁回憶起,自己和維光曾經在演這場親密對手戲時的沖突。
朱顏寧兩耳一紅,調整了呼吸狀態:“好啊。我把詞過一遍,我們就開始吧。”
兩位演員各自梳理了兩遍自己的詞後,朱顏寧起身坐到了沙發上。
即興表演立即啟動。
雲昭走了過去,瞬間淚流滿面:“浪郎,我不想要你掙軍功,只想我們一家人能平安團圓。我去找些鄉紳家的娘子幫忙活動活動,讓人去跟上邊說說,這趟挽島行,你就別去了吧!”
朱顏寧陰沉著臉,瞪她一眼,最後撇過頭。
雲昭並肩坐到他的身邊,攬住他的腰,用著發顫的嗓音請求:“郎君,求你了,你莫去挽島!你若想再往上升升,我明天就去典了嫁妝幫你找門路。挽島上的,可都是我們沿海的父老鄉親海渡過去的啊~怎好兵戈相見。我不想你,成為溢奸啊……”
朱顏寧聽著她的哭訴,表情顯得愈發地不耐煩。
他在白眼後調整了自己表情,變得看起來和善
許多:“你們女人總是頭發長見識短。你那商戶阿爹給自己女兒壓對了寶,主動叫我娶了你。勝者王敗者寇,自己的男人經歷亂世依舊有頭有臉,正常人家高興還來不及呢。”
雲昭盡力地止住自己的啜泣,抬著眼睛水汪汪地望著他:“浪郎,如今因你投溢我已無顏面在祭祖時面對列祖列宗,若你執意參與新朝廷對退守到挽島漾人的圍剿,我怕是真羞愧到想死想遁地。”
朱顏寧加重了語氣:“不要想那麼多自尋煩惱。”
他單手掐過雲昭的臉,作勢就要親上去。
雲昭連忙將手抵在他的唇上:“慢著。郎君,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她的手同時在朱顏寧的身上游走,撩撥著他。
朱顏寧的整個臉都漲紅了。他略微地帶了喘氣聲問:“說,什麼事?你好久沒有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了。上一次你這麼溫柔的樣子,還是出現在亮朝呢。”
雲昭目光盈盈地望著他:“你去挽島可以,我們夫妻要同進退。你,帶上我。”
朱顏寧作勢再次要吻向她。
雲昭向後一倒,拿腳輕蹬他胸口:“不要嘛,你先回答,去挽島,帶不帶我?”
朱顏寧揪起她的右腳踝,假裝棲身而上:“帶,我帶上你,還不行嗎!”
……
列印紙上的劇情片段到此結束,天語看得驚掉了下巴。
職業演員的信念感可真強啊!
天語感嘆:“雲昭姐,你剛剛和顏寧哥就像是普通同事,結果表演起夫妻面和心離的狀態,那種二人間最熟悉的感覺居然也能說來就來。”
她當然不會忘記把水端平,轉頭時立馬對朱顏寧說:“顏寧哥,恕我講句冒昧的話,雲昭姐和浩宇做搭檔,太過同質化的偶像劇感或許會導致觀眾對‘王宸娘在挽島為規勸溢奸丈夫回頭、不願成為漾人同胞軟肋而自盡的烈舉‘共情。顏寧哥,確實是你能更好地將石浪這個奸角為個人錢權不擇手段的毒辣人格呈現出來。浩宇哥是精緻的偶像劇式的帥,而你,是個好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