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光雙手交叉扶住額:“腥羶易沾,清白難還。”
為了表現出更加痛苦的模樣,他卷腹坐起,將手肘抵在膝蓋之上:“我沒辦法說服自己走出去,感覺自己渾身都髒了。”
他從指縫中偷瞄著幾步之遙的雲昭。
果真,她心軟了。
雲昭上前兩步,站到他的左手邊,以年長他的前輩身份輕拍他的背:“腦子長在他人身上,你真不需要手伸太長,去管別人怎麼想。只要現實生活中,身邊有懂你的家人朋友,就好了。”
維光趁機環抱住她,將頭緊貼在她的小腹。
這種溫暖而又使人安心的感覺,他真的期待太久了:“別人又沒辦法對我負責,是你把我帶到這條路上來的。”
“哎呀你幹嘛!”雲昭去推他。
自然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她也推不動他。
寂寞,是人人都深嘗過的滋味。
更不用說言行舉止被曝露在聚光燈下的公眾人物,想要在被溢兵集團封閉歷史資訊、統一史學言路的當下,“叛經離道”。
維光看似很是虛弱無助地碎碎念:“現在的人氣越高,未來被現在的風光反噬後的口水仗,就越慘烈吧。不說別的了,今天殺青宴沒到場,不知道吳老闆等會跟我怎麼算賬。”
他完全清楚,只要敢在公眾面前展露出一點“漾人意識”,將來就面臨被溢兵集團控制的媒體惡意“考古”的圍剿。
等到漾服複起、漾人普遍找回群體意識的時期,公司背後操盤的溢兵集團,就會用他當下不得不配合公司履約的“合流共汙史”,來抹黑報複不聽話、敢反抗的他,起到對圈子裡諸多向轉向的藝人“殺雞儆猴”的警告。
說曹操曹操到。
維光的私人手機響起了來電提示音。
維光掏出手機,一看螢幕,顯示的名字是助理青青。
他把手機遞給雲昭:“我有些害怕,等會你幫忙開個擴音。”
雲昭才拿過手機,他就將右腿展開貼近沙發的邊緣,將雲昭環嵌到自己的身體之間,隨後用左腳勾絆她的雙足,將她帶倒在加寬加深的沙發上,用提前預備好的手護住她的頸和腰。
俯身在上的維光及時用手指壓住她的唇:“噓——一定是吳文斯。你出聲可就麻煩了。”
雲昭只得悶哼了一聲,暫時接受他的擺布。
電話接通,維光簡短地“喂?”了一句。
那頭傳來青青為難的聲音:“維光哥,大老闆說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借我的手機一用。”
隨後一個明顯隱忍著怒火的男人陰森地發問:“感覺自己拍完這部戲咖位要飛升了不是?殺青宴就敢耍大牌不來了?”
維光突然輕啄了雲昭的唇。
雲昭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見他得意地對著電話笑著做出慍怒的忿恨聲:“大老闆,你說看我單身太久可憐,給我介紹的網紅沒有上百也有數十吧?最近我收到網紅要爆料‘影視城炮王小生查艾滋’的傳聞,怕不是你給我早早挖好的坑?”
吳文斯明顯語塞,隨後打起馬虎眼:“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可一直拿你當親弟,還能害你不成!”
雲昭在忙著跟蹤自己劇集的後期製作進度,真沒一點吃瓜的心思和空檔。突然聽到這樣的大八卦,著實有幾分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