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娛圈內多話的人容易損人一千自傷八百。
維光只是眨巴眨巴眼,算是預設。
雲昭拍拍他的肩:“魯夏之之前通知我見面的時間在下週。你畢竟是京北圈捧出的人,還是要好好地配合工作。”
維光斜斜眼,恨恨地道:“我後天回組,又要跟你過上有時差的生活。你要等我,等我趕完這次的進度條就好了。”
……
雲昭是個拼命三娘,肯鑽研劇本、很少用替身。
所以哪怕在她剛出道時,阿咪遷線了個神秘富豪為她取得了許多老戲骨做配、強捧她的大製作資源,得罪了不少同期的演員被發了大量黑稿,她的觀眾緣卻一直不錯。
在備戰的一個星期內,雲昭幾乎刷遍了霸道總裁、穿越的年代劇、古風戲等各個網劇的細分類別,總結了上萬字的心得筆記。
等到去新公司的那一天,雲昭穿了一件卡其色圓領的中長款襴袍風衣,搭配一條常規的黑色時裝褲子和一雙黑色高幫鞋。
她的頭發像穿大部分漾服時般行慣性地束起,打造出了她都市麗人的一面。
她帶著律師安捷走進魯夏之的浩華娛樂時,給了新東家一個大驚喜。
雲昭還沒來得及伸出手,魯夏之就和她們倆隔空行了個揖:“我們公司的創辦初衷,就是發揚光大本國的文化。漾文明作為我國文化的唯一承重柱,更是需要喚醒所有國人都參與到對漾文化維護傳續的創作中。穿漾服的雲小姐,我相信,你會和我們的企業文化志同道合。”
雲昭使著長長的蔥甲用力地摳了摳手心。
她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真存著敢提“漾文明”、“漾文化”的影視圈的活人。
雖然,他是來自被上頭視為“不入流”的網劇圈。
不過她面上還是很鎮定,用多年習練的商務化招牌笑容接了話:“我最近看了浩華出品的許多劇,覺得網劇劇情精煉、波動起伏快,區別於我過去參演作品的故事推進節奏。需要呈現的狀態雖放寬了對表演痕跡的要求,但是更考驗演員的親和力。請問魯總今天替我出的試鏡的題目是什麼?”
魯夏之一怔:“這麼正式啊?搞得我都緊張起來了。我倒沒有事先準備題目,你就即興表演一段新員工第一天上班的內容好了,應個景。”
好演員的信念感總是很強,一呼一吸間,雲昭的軀殼彷彿瞬間被清空了記憶,投入新的魂魄來。
雲昭拆開自己的後發髻,棕紅色的發絲如雨季瀑布般傾瀉而下。
雲昭先是向辦公室的空地快步走了幾步,隨後對著空氣撥了撥額前的發,又整理了下腰間的束帶。隨後她轉了轉臉,接著做了個拉門的動作。
隨後她將同樣的動作反複幾次,明眼人一下就看出這是演到門禁錄入系統解鎖失敗的內容了。
雲昭隨後退至一邊,開始低頭玩手機。過了一會,再開始煩躁地來回踱步。
忽然,她朝著前方快速地招手,並且比了比方才“刷過臉”的門禁攝像頭的位置。
她焦急地伸著脖子,十秒鐘後才再次做了個拉門的動作,點頭哈腰:“不好意思,我是個新來的,入職時辦過人臉錄入,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門卻開不進來。哦……我想著上班要有點班味,才方便和新同事們打成一片。好,好,領導。我明天來時一定記得帶妝,把精氣神展現好。”
魯夏之情不自禁地鼓掌:“卡!可以了。不愧是正經混過文娛圈的戲骨,是不是隻要我不喊停,你就能把一個人的獨角戲繼續演下去?”
雲昭微微頷首,叉起雙手輕點行禮:“演員的本職,就是配合以導演為中心的團隊進行創作。導演不喊停,是應該繼續講故事演下去。”
魯夏之忍不住指點著對在一旁已久的安捷說:“看看,都是大明星了,配合度還跟個普通演員似的。”
他一轉頭,問著今日的女主角:“雲昭,今天能把合約定下來吧?不然我真的怕你叫別人截胡了。對了,這位是?”
穿著休閑西裝但氣質和雲昭相比仍多出幾分銳利的安捷正想自我介紹,靠近她的雲昭一把將她挽住,親密地說到:“這是我的閨蜜安捷,高材生,現在是一家律所的實習律師。我今天拜託她陪我來,就是帶了簽約的誠意來,想她幫我參謀參謀。”
安捷很快察覺出了雲昭的用意,順著她的話接到:“嗯,我是雲昭閨蜜安捷,是一家律所的實習律師。今天只是受邀過來漲漲見識,讓魯總見笑了。”
漂亮的女人在社交時容易讓男性忽視職場屬性,但是聰明的女性卻一下能提醒面前的人要注意保持心理距離。
雖然眼前的二人刻意強調了“實習”二字,魯夏之的表情仍是發自內心地嚴肅起來:“小安律師,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