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什麼呀?”雲昭話沒問完,維光就已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隨手抓了個外出常戴的大簷帽就走出了門,不過很快又折返了。
他因著自己兩三天就要拿刀片刮一次的經歷,已突能與溢兵集團勾結最大海洋殖民集團逼迫剃發易服、感覺至今未雪恥的酸楚憤青人深深共情。
他自嘲地對著格式衣櫃言語:“雖然我是一個演爛戲的下九流的戲子,可我也該有點羞恥心。”
他想了想,摘下了頭上那頂能夠更好的防偷拍的360度大帽簷帽子,換上一個小帽簷的鴨舌帽。
他不打算,再在雲昭面前展示一次同天然雄性激素分泌過多不同的、自己遭受人為“閹割”的“禿驢”造型。
磨磨蹭蹭地耽擱了些時間,近11點才入了雲昭的家門。
雲昭和華美已經叉著手在等他了。
維光見到華美,瞳孔略顫了一顫。
呵,第二個拋棄他這個男主的女演員,怎麼也在這?
不過本著節省精力不給自己添麻煩的原則,他開口並沒去打聽些什麼,只是說到:“不好意思,臨時有事,晚了一會。中午要吃什麼?我請客。”
華美嘴上從來都是厲害的:“像我們倆這麼自律的女藝人,日常正餐過傍晚不食。現在才11點,吃了會下午早早的餓了提早去吃晚飯,你莫不是想陷害我們吃夜宵不成?”
維光轉頭看向雲昭:“你還不餓?”
雲昭搖搖頭:“我最近在跑通告面試,不能多吃。”
維光一怔:“你不是剛解約麼?那個魔女怎麼可能放過你讓你繼續正常工作?”
華美走回沙發處:“真是搞笑,一直站在門口幹嘛?為什麼不過來坐?”
雲昭就帶領著維光並行走向沙發。
華美對著維光壞笑:“你倒是料事入神。雲小姐惹到了齜牙不讓的大經紀人,自然不可能再接到文娛圈的工作。她簽了個極高數額到需要分期支付的解約合同,這才保住了往網紅方向發展的可能。不過你還是來晚了點,在湊首期款最需要人手的時候,傅明明已經來過了。”
雲昭從身側的沙發邊幾上拿起包紙巾朝她的胸口丟了過去:“去去,話這麼多。”
坐在單人位沙發上的維光起身插到她們中間坐下,陰著臉很不悅地質問著雲昭:“又是賣房又是傅明明,你為什麼需要幫忙不找我?”
華美向後面的沙發扶手一靠倒,繼續歡快地攪著渾水看起熱鬧:“我們家雲昭單身。都是一個圈子裡的朋友,誰幫不一樣?”
維光撇嘴:“他怎麼幫的?其它方面出過的力我沒辦法,可出過的錢,我還是能幫著還給他的。不要欠人情,在我們生活的環境中,欠人情可比欠錢要可怕。”
華美不禁拍著手笑:“欠別人人情就不可以,欠你就行,這是為啥?”
聽著二人一唱一和地將事情描述得越來越複雜,雲昭忍不住對著維光辯白了:“之前跟阿咪姐鬧別扭時,她故意放我坐冷板凳,因此解約前我的手頭上沒兩個需要執行的專案。幾個長期的商務代言,在律師的幫助下受到此事的影響並不大。解約金中的違約金部分,其實已節省不少。其實我整體資産還是能償還暫時的債務,也算因禍得福了。”
維光突然漲紅了臉,看似很艱難地憋出一句:“等我收齊了《挽島海戰》的個人片酬部分,我全部給你。”
雲昭趕忙向遠離他的方向挪了幾下屁股:“你自己賺的錢,給我做什麼!”
維光扶了扶帽簷,語氣很是堅定不容置喙:“當作你的解約金。如今木已成舟,這部爛戲我捏著鼻子也得上了。用片酬支付你因為反抗溢兵集團篡史觀産生的違約金,當作我的良心救贖吧。畢竟我是個漾人,卻長時間做了憨奸而不自知。我發誓,這部戲結束後,我再也不會接和溢兵集團相關的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