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娛圈的人更替得太快了,遲早有人鬧出新的矛盾,覆蓋掉她帶來的麻煩。
待當下主管《挽島海戰》事宜的部門領導退下,有新官上任時,她再從直播、網路短劇等領域涉水複出,曲線救國就好了。
人和動物的大區別之一,有體現在“是否擁有恥感”一事上。
雲昭意識到這點後,腦子中總是會浮現詩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來。
“我是個演員,人民表演藝術家,不是那種下流的戲子!”她在腦中默唸。
過去是她不瞭解歷史,做了一些助紂為虐的蠢笨事。
如今她已漸漸知道包括當代溢族人在內的同胞,都遭過溢朝得勢酋長的迫害,她是再不願去演那種欺上瞞下的美化侵略者的洗腦戲了。
經過同樣讓人不適的全身冰敷,雲昭總算完成美容美體的工序,能重新穿回衣服。
阿咪審視著忙著扣扣子的雲昭,在心裡盤算要不要在近期給她安排些性感寫真的拍攝,藉此打破她的心理防線。
不過在送她回家的路上,阿咪出於對工作效率的考慮,在做好被拒絕的前提準備下,跟她打起了直球試探:“導演組是想,給劇中的那場夫妻送別戲加一點,裸露面積多一點的鏡頭。你懂的,過去我從來捨不得你拍尺度大的戲,能推的都推了。可是你現在年紀大了,再不轉型,戲路會越來越窄。總不好四十歲還再扮甜妹吧?”
雲昭出乎意料地沒有去違抗她的話,只是吞吞吐吐地說:“我……我過去是不夠懂事,叫姐姐你多費了許多心力。如今活躍的那些大導拍攝的能營銷出圈的電影,哪部沒有束胸爆乳,或是女性帶著無奈不甘和男人同房的鏡頭?我知道的,我是時候,該結束自己漫長的青春期了。”
阿咪十分驚訝,不過回頭就著透入車窗的自然光,一眼瞧見她明顯潮紅的臉。
阿咪只當雲昭為開啟戲路要付出損失甜心玉女形象的代價害臊了。
到了正式試妝的那天,維光早早地到達場地等候雲昭。
雲昭來的時候,如他意料地興致不高。
維光跟她打了個招呼,隨即湊上前問長問短:“早飯吃過了嗎?我助理買多了,不介意地話幫我消化些?”
雲昭懶懶地勾起嘴角笑笑:“謝謝,不過我吃過了。”
阿咪姐臨時有事,雲昭的臨時助理和公司的其她同事,正在趕來的路上。
化妝間裡除了維光的助理青青,暫時沒有他人。
維光小聲地向雲昭道歉:“對不起,我事先是真不知道,劇組會加場大尺度的床戲。不過我向你保證,我會盡最大可能地用身體去擋鏡頭,保護你。不會叫你裸露太多!”
他的一雙漾人男子特有的扇形雙皮眼撲稜著上頭長而鋒密的睫毛,濕漉漉地注視著雲昭,期待著她交還個雙向奔赴的回饋。
一旁的青青聞言捫心自問:“啊啊啊啊!你們這些208!有沒有拿我當個活人啊!這是我能聽的嗎?”
雲昭開口擠出個叫人捉摸不定的假笑:“是的啊,反正是和你一起拍,又不是跟別人,對吧?”
這一通反問,聽得對方公司的那一男一女不知所措。
青青的思緒高速運轉迴旋:“雲昭姐是要藉此逼定維光哥嗎?萬一維光哥接茬真要同她談戀愛,是要幫他瞞著還是要越級向老闆彙報啊?”
維光不愧是圈內專業的“處男扮演專業戶”,頃刻紅了耳:“是的姐姐。拍完之後,你不對我負責可;要對我負責,也可。”
青青撇過頭去翻了個白眼。
這些人真是不顧旁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