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不禁“呵呵”:“小老弟,上我這過戲癮來了?可我挺好的。”
傅明明擺擺手:“我也沒說你不好啊。只不過我剛好想放個幾天假。”
雲昭出於良心奉勸:“趁現在還沒起飛,回到你原來的座位還來得及。你定是知曉我現在的處境,和我傳緋聞被繫結,不就是在自討苦吃嗎?”
傅明明照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無所謂啊,那些人總不能連我也一齊打壓了,最多使些個絆子。”
“就算你不依靠京圈,可珠市圈咖都圈同樣不會喜歡服從性差、不懂自我風控的人!”話音一落,雲昭自己都傻了:“原來……原來問題不是出在我私自換穿了商演服。我被排擠和軟封殺,是因為這點——不聽話。”
傅明明叫她的話牽動了內心深處的柔軟。
他的手從雲昭的背後穿過,想降落在她的肩頭,卻叫雲昭嚇了一跳。
她驀然轉身,似是在問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是,我不過是換了兩套衣服,那些人在憂心什麼呢?”
傅明明暗暗地鼓鼓勁,將她朝向自己用力地攬了一把:“你是文娛圈公開穿著非古裝、正確形制漾服的第一人。漾服文化日漸壯大,若不對你的行為進行處置,引得後來人跟隨模仿,必將動搖遠東長久以‘時尚’概念打造的文化體系,得罪紮根在各界的遠東資方。任何同行不反對你,就是在與遠東控制的所有高奢品牌為敵,失去自己的高階商務代言。”
雲昭聽得有些心慌,一時間沒顧得上拒絕傅明明的肢體撫慰:“不是到處都在說人人平等?怎麼我一個漾人穿了漾服,就負上原罪了……”
傅明明不停地溫柔輕拍她的右肩:“沒事,你不是一個人。我剛好,也想放假了。”
縱使疲憊,雲昭也失去睡意,沉默地靠在傅明明的右肩。
不知道接下來日子的去向,趁風雨未至時汲取一點點溫存,不算貪心吧?
她在心底自問。
直到廣播提示即將降落,她才主動從傅明明的懷中脫身。
傅明明搖搖手機:“等你到了,記得聯系我。特別是有事,要記得實時聯系我。”
隱藏在大帽簷和口罩下的雲昭表情模糊,本想問他他們兩人現在是算個什麼情況,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你這樣讓我感覺壓力很大誒,萬一使你受到拖累,真怕你的後援團要生吞我。”
傅明明揉揉她頭頂的帽:“哈哈哈,不會的。你不知道我是文娛圈新生代的頭號劇拋臉嗎?我的粉明確表示,只粉劇不粉人。我稍微塌點房,是被她們允許的。”
飛機停穩,人們紛紛解開安全帶起身。
空乘拉上出口方向的門簾,防止稍後公務艙的人湧向出口影響到頭等艙乘客的體驗感。
雲昭推推傅明明:“你主動降了倉,可是下機總能照常吧?”
傅明明壓壓自己的帽簷:“不差這麼一會。我要跟你一起出去。”
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囂,外頭有人爭執著想掀簾。
他們二人本能地緊張了一下。
不過很快頭等艙的客人下機完畢,一位空乘畢恭畢敬地前來給一位穿著藏青色夾克的中年男子開路。
原來是有位大佬坐了公務艙,剛才貴賓樓的接機人員和乘務長在這位vip是否應該提前帶到頭等艙區域優先下機的問題上起了爭執。
雲昭和傅明明老老實實在後頭跟著,唯恐引人注目。
下機後,傅明明很快碰到了他的接機禮賓員,卻見雲昭身邊空無一人。
他驚訝地問:“你沒人接送?”隨後無奈地皺皺眉:“主要是我的行李送過去了。早知道,就不帶東西了!”
雲昭聳聳肩:“是啊。我目前這個樣子,哪有預算走要客通道呢。不要緊的,你先去吧。”
雲昭和傅明明分別後,獨自上了接駁的小麵包車。
在找到公司安排的車輛和等到取到行李的小毛前,雲昭總恍惚覺得自己是個遊走在灰暗行業見不得光的特殊人士。